以利亚的脚步声消失在晨雾里,木屋的破旧木门还敞着道指宽的缝。清晨的风裹着林间潮气钻进来,卷起桌上几片干枯的树叶,又落在王昊脚边。
王昊没打算休息,自从肾之神藏开启后,他体内的神力像奔涌的溪流般流转,连一丝疲惫都没有。
刚才以利亚提起纳森王要借“倒吊”之力时,他心里就惦记着那些修为平平的华人——纳森岛局势越来越乱,他们手无寸铁,没强大异能也没背景,冲突爆发怕是会卷进麻烦里。
刚踏出木屋,就见卡鲁扛着把锃亮的斧头从林子里出来,宽厚的肩膀上沾着几片绿叶。
看到王昊要走,他热情挥手,粗哑的嗓音在林间格外响:“王昊,房间安顿好了,跟我去看神树吧。”
王昊笑着摆手,脚步没停:“下次吧,今天得去北部集市办事。”
说罢转身,循着以利亚画的简易路线,快步往北部集市赶。
林间晨露打湿裤脚,踩在落叶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半小时后,还没见集市影子,喧闹的人声先撞进耳朵。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稀疏树冠洒下,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
刚踏入集市,海腥味混着香料辛辣、烤肉焦香和蔬果清甜扑面而来。
王昊抬眼,密密麻麻的摊位沿街道铺开,一眼望不到头。
粗木头架子上挂着刚捞的新鲜海产,银闪闪的鱼还在扭动,墨绿海带滴着海水;有人支着黑铁锅煎鱼,“滋滋”声混着叫卖声,满是烟火气。
“獠牙鱼!刚靠岸的深海货!熬汤补气力,异人喝了涨精神!”膀大腰圆的汉子站在摊位后,黝黑胳膊上青筋暴起,手里拎着条半米长、带尖牙的海鱼。
汉子旁边,头发花白的老者蹲在矮凳上,面前摆着黑陶罐。他揭开盖子,清苦的草药香飘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异人受伤抹上半天止痛,骨头裂了能加速愈合!”
王昊顺着人流穿梭,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缝隙里残留着昨夜水渍,偶尔有指甲盖大的小螃蟹从水洼爬出来,又钻进石缝。
白天的摊位看得更清楚:泛微光的“聚气石”摆在竹篮里,摊主说能帮异人快恢复炁;
刻符文的木牌用红绳挂着,号称“驱邪避祸”;
卖工具的摊主演示镰刀,刀刃截断粗树枝像切豆腐:“这刀锋利,砍断普通异人护体气没问题!”
集市建筑更显破败,木板矮房大多没刷漆,露出深褐色木纹,墙壁爬满青苔,有些房檐下挂着风干海鱼、兽皮,风一吹“哗啦”响。
几个光脚孩子在摊位间跑闹,小脚丫踩得石板“啪嗒”响,手里拿着彩色糖块,笑声混着吆喝、讨价还价声,添了几分鲜活。
“喂,小兄弟!来看看?”脸上有道浅疤的男人突然拦住王昊,穿洗得发白的短褂,指了指面前的崭新短刀:“看你面生,是刚来的吧?纳森岛不太平,买把刀防身!便宜耐用,砍人砍怪都好使!”
王昊摇头绕过他:“不用,我只是路过。”。
男人看出他不是弱手,没再纠缠。
王昊早清楚,这集市藏着猫腻,来的多是逃犯、散修异人,贸然买东西容易惹麻烦。
往前又走百余步,一阵熟悉的乡音传来。
王昊抬眼,街角立着块褪色木牌,写着“陈记中医”,字迹模糊却亲切。
浓郁药香从半开的木门飘出,是柴胡的苦、薄荷的凉、紫苏的辛,和爷爷药铺的味道一模一样。
王昊加快脚步推开木门,院子铺着竹席,晒满草药,叶片舒展、根茎饱满。
他认出紫苏、薄荷、柴胡,还看到几株晒干的蒲公英。
穿灰布长衫的华人老者正用木耙翻晒草药,动作慢悠悠。
旁边两个年轻学徒蹲在地上分拣杂质,偶尔碰到草药嫩芽,王昊皱了皱眉——爷爷最忌讳碰嫩芽,那是草药精气最足的地方。
看到王昊进来,老者直起腰笑:“这位小兄弟,是歇脚还是看病抓药?”
王昊拱手,指了指竹席上的蒲公英:“老丈好,我叫王昊。您这蒲公英晒得地道,根须完整、叶片没焦边,是采的晨露干后的嫩株。我爷爷以前也采药,总说‘蒲公英要采嫩不采老,晒要晒透不晒焦’,跟您一样。”
陈大夫眼里多了讶异,放下木耙打量他:“小兄弟家里也是行医的?”
“爷爷是老中医,我从小在药铺打转,常见草药能认,也懂些采晒方法。”。
王昊笑着点头,又看向学徒,语气客气:“方才看两位小哥分拣,无意多嘴——紫苏嫩芽刚冒头,尽量别碰芽尖,那是药性最足的地方,碰多了气散,入药效果会差。”
陈大夫拍了拍大腿:“我跟他们说过好几次!小兄弟眼尖,真是家学渊源。”他朝里屋喊:“阿明,看着药摊,我跟这位小兄弟聊聊!”
里屋传来应答,留寸头的学徒出来接手。
陈大夫引王昊往院角凉棚走,拿起一片紫苏叶递给他:“岛上的紫苏不一样,神树灵气养着,叶片比寻常厚一倍,煮水连异人伤寒都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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