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穿洗得发白的僧衣,衣摆沾着泥点,手里捻着串菩提念珠,每颗珠子都被盘得温润发亮。
他正低头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猫喂粥,瓷碗里的米粥冒着淡白热气,映着晨光竟泛出细碎的七彩光晕。
寻常人看他,不过是位慈眉善目的普通僧人,可在火眼金睛下,王昊的视线穿透了表象。
老和尚抬手喂猫时,手臂的沉坠带着“地”的厚重,那股力量顺着指尖传入粥碗,让碗底与青石板接触的地方,凝出一层肉眼难见的土黄色光纹,轻轻托住了整座小院的地脉;
粥水滴落时,带着“水”的柔润,水珠划过的轨迹里,藏着无数细密的水蓝色丝线,与院角菩提树上的露珠遥相呼应,织成一张滋养生机的水网;
眼底看着猫的暖意,是“火”的温煦,那暖意并非来自体温,而是从丹田缓缓散出,化作淡红色气流缠绕粥碗,让米粥的温度始终恒定;
连呼吸带起的衣角微动,都裹着“风”的灵动,白色气流随呼吸起伏,与院外晨风气韵相合,在寺庙上空形成了一个微型气流循环。
最让王昊心惊的是,这四大流转间,竟有极细的银白色光丝穿梭其中,似有若无,却透着金的锐劲与坚凝,像藏在天地脉络里的“骨”,悄无声息地串联起所有力量。
“施主来此,想必是有解不开的困惑,想寻个地方散心吧?”老和尚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时目光如寺前百年古井,井水般的眼眸里竟映着天地万物的虚影,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却字字清晰落进王昊心尖,“不妨把困惑说出来,说不定老衲能为你指条路;就算不能,也能陪你说说话,帮你松快松快心情。”
王昊在他对面的石阶坐下,青石板上的雨珠沾湿裤脚,凉意顺着腿腹往上爬,却让他愈发清醒。
他看着猫爪轻轻扒拉粥碗,坦诚道:“晚辈体内木、水、火、土四行已成,唯独缺金,离五行圆满只差一步,却始终摸不到金的踪迹。今日见前辈周身有金气隐现,还望指点迷津。”
老和尚笑了笑,将粥碗往他面前推近些,念珠转动的“沙沙”声混着风声,竟有几分禅唱的韵律:“施主可知,佛观三千世界,见地水火风为构世之基,却也见‘金’藏于四者缝隙,为定序之‘骨’。施主缺的不是金,是见金的眼。金非是寻常金属,佛在《金刚经》中言‘金刚不坏’,是说金有‘坚凝’‘肃杀’‘贯通’三性。坚凝能承天地之力,肃杀能涤陈腐之气,贯通能串四行之脉。这三性藏于四大之中,非独立存在,更非从外物可引。”
说着,他抬手虚握,从香炉里捏起一撮香灰,又取过菩提枝上的露珠,将两者在掌心相合,再对着晨光轻轻一照。
王昊的火眼金睛骤然一凝:只见老和尚掌心,香灰的“地”之沉凝、露珠的“水”之润下,在晨光“火”之暖热与风“通”之流动的催化下,竟析出极细的银白色光粒!
那光粒刚一出现,便带着锐不可当的气息,将掌心残留的香灰杂质瞬间斩断,又顺着老和尚指尖融入周遭四大气流。
原本分散的地、水、火、风,竟因这道光粒的串联,形成了闭环流转的气场,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更“刚”了几分。
“你看,金从四大来。”老和尚摊开掌心,光粒在他指尖流转,“地的‘承’是金之‘坚’的根,水的‘涤’是金之‘肃’的源,火的‘炼’是金之‘凝’的因,风的‘通’是金之‘串’的道。施主体内有四行却无金,是因只守着四行的‘相’,没悟到它们本就藏着金的‘性’。木的生需要金来‘斩’杂枝,方能长得笔直;水的流需要金来‘导’河道,方能行得顺畅;火的燃需要金来‘承’炉鼎,方能烧得持久;土的沉需要金来‘固’根基,方能立得稳固。”
他顿了顿,指了指院角的菩提树:“这树的枝干能抗风雨,是因木质里藏着金的‘坚’;树汁能流通全身,是因脉络里藏着金的‘通’;秋冬落叶能凋零,是因树身里藏着金的‘肃’。施主缺的不是金,是没从自己的四行里‘炼’出金性。”
这话像道惊雷劈进王昊心里,过往修行的滞涩瞬间有了答案。
王昊下意识调动体内四行之力,试着从木的生机里寻“肃杀”,指尖绿气流转间,竟真的析出一丝银白;
从水的流动里寻“贯通”,蓝气中也泛起银白流光;
火的燃烧里有“坚凝”,土的沉厚里藏“稳固”,银白光点随之在红、黄二气中浮现——这些银白力量刚一出现,便自发朝着丹田汇聚,在四行中央凝成一道银白色光纹。
光纹一成,原本分散的四行之力瞬间被串联,木的生、水的润、火的烈、土的沉,顺着金纹循环流转,再无半分滞涩!
指尖凝力时,银白色的金锐之气与木的生机相合,能在菩提叶上刻出细密纹路;与水的润意相融,可让水流凝成锋利的水刃。
五行循环的感觉,如潮水般涌遍全身,连之前参悟的“五脏真经”,都似在这一刻有了新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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