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失魂落魄地离去,人工湖畔短暂的“热闹”随之消散。共工那“让你三招”的随意姿态,以及轻描淡写间将引雷符、御火符、金罡咒等玄门手段化为乌有的景象,不仅击溃了玄诚子的道心,更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暗处观察的“普罗米修斯”计划数据库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充满悖论与恐惧的印记。
斯特兰奇将自己关在分析室内,反复观看传感器捕捉到的、经过算法增强的模糊画面——那道微弱天雷在靠近壮汉头顶时诡异的“消失”,那火焰的无声熄灭,那金光的泥牛入海……每一次回放,都让他脊背发凉,同时又混合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
“能量守恒定律在这里不成立……或者说,我们的定律,在他们面前不成立。”斯特兰奇喃喃自语,眼中布满了血丝,“这已经超越了科技的范畴,这是……神迹?还是我们尚未理解的某种高维物理现象?”
他下令将此次事件的保密等级提升至最高,同时加大了对该区域各种环境参数(包括地磁、背景辐射、微生物群落甚至居民情绪波动)的监控力度,试图从更细微的层面捕捉那些“异常存在”留下的蛛丝马迹。他知道,硬碰硬是愚蠢的,必须用更聪明、更隐蔽的方式去理解,去接近。
别墅内,共工对于自己随手之举引发的波澜毫不在意,反而因为活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站着不动)而心情稍好,继续他那种介于“梳理”与“折腾”之间的控水游戏,只是这次他记得将影响范围严格限制在湖心区域,避免再引来不必要的打扰。
林凡采购归来,隐约感觉小区气氛有些异样,保安似乎多了几个生面孔,眼神也格外警惕,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是物业加强了管理。
然而,玄诚子的铩羽而归,以及他带回去的那份充满震撼与绝望的描述,却在“天一阁”内部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天一阁,虽已是末法时代的残存道统,门人稀少,隐居避世,但传承未曾完全断绝。阁中除了玄诚子这等负责外务的执事,还有几位常年闭关、修为更深的长老,以及一位当代阁主——**清虚真人**。
清虚真人年过百岁,修为已至炼气化神的瓶颈(以此界标准而言),是如今天一阁唯一能勉强施展一些需要深厚法力支撑的中阶法术的存在,也是阁中众人心目中的支柱。他平素深居简出,感悟天道,寻求那渺茫的突破之机。
当玄诚子面色惨白、语无伦次地汇报完经过后,整个天一阁大殿陷入了死寂。
“挥手间,雷火不侵,金罡无用?站着不动,硬受你三击而纹丝未动?”一位面容枯槁的长老声音干涩地重复着关键信息,满是难以置信。
“师尊,弟子以道心起誓,绝无半句虚言!”玄诚子伏地痛哭,“那……那根本非人力所能及!弟子苦修六十载,在那位面前,直如萤火比之皓月!我等道法,在他眼中,恐怕……恐怕只是孩童戏法!”
清虚真人端坐于上首蒲团,面容古井无波,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比玄诚子见识更广,深知即便是古籍中记载的筑基期高人,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硬抗天雷(即便只是最微弱的一丝)而毫发无伤!更何况是站着不动,任由攻击!
那已非“修为高深”可以解释,那更像是……生命层次的根本不同!是位格上的绝对碾压!
“可知对方跟脚?是何来历?”清虚真人沉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玄诚子摇头:“不知。观其形貌,如同凡间壮汉,但气机……浩瀚如海,深不可测,更带着一股古老苍茫之意,绝非当世任何已知传承。他自称‘某’,言语粗豪,似不通礼数,但力量……力量……”
清虚真人沉默良久,殿内只剩下玄诚子压抑的抽泣声。
“此事,关乎我天一阁存亡,亦可能是……千古未有之仙缘。”清虚真人缓缓开口,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若其所言非虚,其实力远超我等想象,与之交恶,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若其并非恶类,或可尝试接触,哪怕只得一言半语之点拨,于我阁亦是再造之恩!”
“阁主的意思是?”几位长老看向他。
“备礼。”清虚真人站起身,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自然流露,“老夫亲自前往,拜会这位……前辈。”
“阁主三思!”众长老皆惊,“对方深浅未知,万一……”
“若他欲对我不利,即便躲在这山门之中,又有何用?”清虚真人淡然道,“玄诚子虽败,却未伤及性命,可见对方并非嗜杀之人。此去,不为争胜,只为求证,为宗门,求一线机缘。”
他心意已决,众人不敢再劝。
三日后,清虚真人只带了两名捧着重礼(是一些天一阁珍藏的、蕴含微弱灵气的玉石和古籍拓本)的弟子,悄然下山,前往那座已然在他心中蒙上神秘面纱的别墅。
这一次,他们没有贸然靠近人工湖,而是直接来到了别墅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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