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在农村基本家家都会养几只公鸡,人们随着鸡鸣而起,日落而息。
可公鸡一但半夜打鸣,在传统观念里,是被视为大凶之兆。
……
周林是被一阵刺耳的鸡鸣声惊醒的。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窗外天色依旧昏暗,树影在风中摇曳,如同一只只鬼手在挥舞。
他摸索着拿起枕边的老怀表,借着透进窗户的月光看了看时间……
凌晨两点十五分!
“这该死的畜生...”周林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开口骂道。
周林刚骂完,那该死的鸡鸣声又一次划破寂静的夜空,尖锐的声音直击他的脑海。
周林没法子睡了,只能掀开打着补丁的被子,一阵凉气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伸手去拽墙边的电灯开关,拉了几下。
“咔、咔……”几声脆响,灯却没有亮。
“又停电了?”
他叹了口气,摸黑走向门口。
周林今年六十二岁,妻子十年前病逝,儿子在城里打工,一年也回不来两次。
这栋前脸挂砖的瓦房里就住着他一个人,还有院子里那些鸡鸭。
他个子不高,背也有些驼,脸上也布满了皱纹,那是长年累月在田间劳作留下的印记。
推开屋外的门,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周林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那只养了六七年的红冠大公鸡正站在鸡舍顶上,脖子伸得老长,对着朦胧的月亮发出第三声啼叫。
“闭嘴!瘟鸡!”周林一声怒喝,随手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子扔过去。
石子落在鸡舍旁,发出轻微的响声。
大公鸡似乎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跳了下来,但很快又昂起头,准备再次啼叫。
这情况让周林眉头皱起。
自己这公鸡六七年来一向守时,每天都是天蒙蒙亮时才打鸣,从没有半夜叫过,如今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鸡舍前,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鸡群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黄鼠狼来过的痕迹。
“怪事...”周林喃喃自语,又站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公鸡不会再叫了,才转身回屋。
回到炕上,周林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房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屋外,风吹过院子里大公鸡的鸡舍,那些支楞起来的毛草啪啪作响,像是有人在用手拍打。
第二天一早,周林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井边打水。
邻居张嫂正在洗衣服,看到他这副模样,笑着问:“周大哥,昨晚这是没睡好?”
周林一边把水桶往井里放,一边叹气道:“别提了,我家那只公鸡,半夜两点多就叫起来了,吵得我睡不着。”
张嫂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半夜打鸣?”
“是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周林提起满满一桶水,水珠溅在他的布鞋上。
张嫂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您可得小心点,老人说公鸡半夜打鸣不吉利...”
周林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张家妹子,破四旧都多少年了,你咋还信这些。”
张嫂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担忧却很明显。
周林提着水回家,路上遇到了几个早起的村民,他随口提了公鸡的事,没想到每个人的反应都和张嫂差不多,有的甚至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让他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中午吃饭时,周林特意来到鸡舍,多喂了红冠大公鸡一把玉米,心想可能是饿着了才会半夜叫。
公鸡啄食着玉米粒,红艳艳的鸡冠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黑豆般的眼睛时不时瞟他一眼,那眼神让站在一旁的周林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那只公鸡每到半夜就会打鸣,有时一次,有时两三次。
周林起初还骂几句,后来干脆习惯了,反正醒了也能再睡着。
但村里开始有了闲话。
“听说了吗?东头周林家那只公鸡天天半夜叫。”
“这是报丧鸡啊!老辈人都知道,这是要死人的征兆!”
“该不会是周老头要...”
这些闲言碎语传到周林耳朵里,他气得直跺脚:“放他娘的屁!老子身体硬朗着呢!”
话虽这么说,但周林心里那股不安却是越发的严重!
特别是他发现,那只公鸡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不像看主人,倒像是在...观察什么。
连日来的闲言碎语,也让周林颇为恼火,第五天晚上,喝了点小酒,便早早睡下。
半夜,他又被鸡鸣声惊醒,但这次声音格外刺耳,像是就在耳边炸开。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窗户上有个黑影,那只公鸡竟然站在窗台上,隔着玻璃盯着他!
周林瞬间浑身汗毛倒竖,抄起炕上的扫把就砸过去。
“砰”的一声,公鸡飞走了,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第六天,周林再也受不了了。
他决定去找村里的陈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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