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运就是如此。
曹磊没签成，曾佳也有过和混的同样不如意的沈滕签约的念头。
可反馈给公司后，却直接被打了回来。
虽然顶着军艺校草的名头，但荣信达多方了解后知道了沈滕是个平常喜欢打游戏，但不勤快，常常记不住台词，给人感觉就是从业态度有问题的“问题学生”后，就直接否了曾佳的提议。
俩人遗憾错过。
可这段老乡之间的情义却留了下来。
虽然中途几经辗转，无论是她成为了蜜蜜的经纪人，还是现如今是刘一菲的第一经纪人……按照道理来讲，她的地位和如今只能在一个经营状况不是很良好的小剧场里演舞台剧的沈滕，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大家的联系方式却始终保留着。
逢年过节的问候更是不少。
尤其是今年。
今年春节时，回家过年的曾佳接到了沈滕的拜年祝福短信，给对方同样回了一条后，沈滕破天荒的给她打了个电话。
没多说什么。
就是一些客客气气的吉祥话。
但曾佳也不是傻子。
对方突然打电话过来联络感情，从“短信”跃到了电话层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被“转变”了。
俩人的岁数虽然差不多，但曾佳都结婚了。
沈滕也有一个很漂亮的演员女朋友。
男女方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么，带来这种转变的，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曾佳也想不到别的了。
而果不其然，从过年那一通电话开始，这两个月里，俩人的联系就基本没怎么断过。
沈滕约过曾佳几次，意思是大家回到燕京后一起吃个饭。
邀请她来看《开心麻花》的演出。
但之前因为在跑刘一菲的资源，曾佳也挺忙的，就一直用“等刘一菲电影开了”的借口推诿。
可再过几天，《山楂树》刘一菲就要进组了，她闲下来后，等到沈滕再打电话时，就没在拒绝了。
毕竟《山楂树》要开始的消息不仅仅是在公司内流传，那些媒体记者和远安那边也都传出了消息。
这时候再拒绝就不太合适了。
于是，她今天就过来了，专门来看一场开心麻花的演出。
不过这会儿时间才是中午，距离下午的演出还早。
沈滕还要请她吃一顿饭。
俩人见面后，没直接往海淀剧场里面进。
沈滕是带着她步行往北走，一边走还一边解释：
“曾经纪，实在不好意思，这地方挨着黄庄社区，路边的停车位真的不好找，交警还容易贴条。所以咱们就走一段路，饭店就在前面，味道很不错的……”
“没事，就当饭前散步呗。一会儿还能多吃点。”
曾佳开着玩笑说道。
沈滕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这时，曾佳问道：
“最近怎么样？”
“……”
沈滕犹豫了下，选择了实话实说：
“说老实话，不咋地。这一开年，我们就进入淡季了。工作日演出基本都坐不满，双休日倒还可以……”
他这话一开口，曾佳就明白了今天来到这的原因。
不过她心里同样有疑惑。
疑惑沈滕找自己到底干嘛。
找自己签约？
既然是独自签约，为什么又要把自己喊到这？
一边琢磨，她一边说道：
“这么说，最好的日子应该是年底呗？”
“对，年底人多。”
“寒暑假呢？”
“寒暑假生意就好那么两天，等学生一走完也不行……唉。”
沈滕叹了口气。
曾佳想了想，没接这话茬，而是安慰道：
“别急嘛，德芸社一开始也不是场场爆满。你看他们现在，不也是熬出来了……”
“我们和他们可比不了。”
听到这话，沈滕笑道：
“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郭德刚的成功基本上是不可复制的。人家熬了那么多年，刚好赶上了草根文化兴起嘛，一遇风云化作龙。不过……”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才说道：
“人成名了，是非也就多了。”
“这到是。人情利益就都看出来了。”
曾佳感慨一般的点头。
俩人说的是去年1月份那场风波。
曹芸金大闹郭德刚的生日宴，当时吃饭的地方就是天乐园旁边的郭家菜，那会儿还有好多粉丝在。
虽然细节不清楚，但当时曹芸金跪拜一楼大厅的关公像，举手冲天发誓要和师父“散伙”的事情，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不过这在曾佳和沈滕看来，其实很正常。
班社制度的相声师徒公司，就是一笔靠人情维系起来的糊涂账。
比起靠合约约束，更多的是要用人心冷暖的人情来维系。
但沈滕自问他们这些人不会。
不是说大家你好我好一团和气，而是合约摆在这，明码标价。
一切按照规章合同办事就行。
不管好坏，都有法律支持。
但并不碍着他们……乃至全京城甚至全国的小剧场，各行曲艺社在等着看德芸社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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