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青刚要说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是房东发来的短信。
她点开一看,眉头突然皱起来——“小陈啊,你说要退租,我刚发现你室友上周就来替你交了违约金,还说‘别让她知道,省得她心疼钱’。”
她抬头瞪周雄,眼睛里有点湿,却故意板着脸:“周雄,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乱花钱?那房子我才说准备租,后面杨二婶一家一直不同意搬过去,所以我根本没想租啊?你为什么要给人家违约金呢,你……”
“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又租房子了?”周雄赶紧摆手,手忙脚乱差点碰倒旁边的醋瓶,“真不是我,我这几天有时间不是在店里熬汤,就是关注线上店铺的事情,压根不知道你重新租房子了?”
话没说完,就见李志从后面窜出来,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含糊不清地喊:“是我跟金林!雄哥只负责出主意,说‘青子那性子,知道了肯定要把钱转回来,还得念叨半天’,就让我们俩去了!”
金林抱着个装满零食的塑料袋跟出来,闻言点头如捣蒜:“对!李志去交的钱,我在旁边望风,生怕被你撞见。他还说‘就当提前随礼了,省得以后你们办喜事再单独给’。”
“谁要办喜事了!”陈艳青抓起个揉成团的塑料袋扔过去,却被金林灵活躲开,塑料袋“啪”地砸在周雄背上,又弹回她脚边,活像个调皮的绣球。
阳光透过米线店的玻璃窗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落在满地的纸箱上,落在周雄手里那套“米线”卫衣上,也落在陈艳青泛红的眼角上。
李志正跟金林抢最后一包辣条,周雄蹲下来帮她捡她刚才丢掉的塑料袋,陈艳青也跟着蹲下去,两人的手背不经意碰到一起,又像触电似的分开,却都忍不住笑了。
周雄看着陈艳青把那套情侣卫衣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捏着“米”字的针脚,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早就藏在了各处——藏在领口那不易察觉的“周”字里,藏在匿名订单的备注里,藏在偷偷垫付的违约金里,甚至藏在那瓶被她宝贝得不行的酸笋里。
就像他每天熬的老汤,不用喊着“加辣加酸”,懂的人喝一口就知道,汤底里藏着的,是熬了好几年的醇厚,是化不开的甜。
“愣着干嘛?”陈艳青突然站起来,把女款卫衣往他怀里一塞,“还不赶紧把你的‘线’字卫衣穿上试试?要是不合身,我可不给你改。”
说完她转身去拎那箱书,脚步轻快得像踩着米线汤里的气泡,“对了,今晚的米线得加双倍酸笋,就当是……庆祝你这‘订单’终于发货了。”
周雄摸着怀里还带着她体温的卫衣,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米线店的烟火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暖。
他赶紧把“线”字卫衣套在身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窗外的阳光正好,李志和金林的笑闹声混着远处的车鸣,陈艳青的声音从店外传来:“周雄你快点!再磨蹭我就把你的米线锅扛走了!”
他应了一声,拎起最后一个纸箱追出去,心里盘算着:今晚得把阳台的灯换亮点,好让她看清那套卫衣;明天要去买个大书架,左边放她的健身杂志,右边放他的米线食谱还有网络设计的书;对了,还得记得把那瓶酸笋摆在厨房最显眼的位置——毕竟,这可是他们“米线和汤”的第一份同居纪念。
日子还长,老汤慢慢熬,总有更浓更香的那天。
周雄追出门时,正撞见陈艳青蹲在路边给纸箱贴胶带,阳光落在她发顶,碎成一片金闪闪的光。
他刚要开口,就见她突然抬头,指着对面巷口笑:“你看那是不是王阿姨?前阵子总来借醋的那个。”
出租屋对面住着的王阿姨,几乎每天都要敲他们的门,目的借醋。
王阿姨拎着菜篮子快步走过来,眼睛在他俩身上转了两圈,突然拍着大腿笑:“我就说小周天天往你店里送新腌的酸笋没安好心!这套卫衣我认得,前阵子见小周拿着布料往裁缝铺跑,说要给未来媳妇绣点花样呢!”
周雄的脸“唰”地红透了,比刚才被揭穿绣字时还烫。
陈艳青手里的胶带“啪”地掉在地上,却故意板着脸瞪他:“好啊,合着不止你一个人瞒着我?连阿姨都知道了?”
“不是不是,”周雄手忙脚乱去捡胶带,指尖不小心蹭过她手背,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却在对视时憋不住笑了,“我就随口问了句你喜欢什么图案,我真没让她们都知道……”
话没说完,王阿姨已经凑到陈艳青耳边嘀咕:“这小子上周还去庙里求了姻缘符,揣在围裙兜里,擦桌子时掉出来被我看见了,上面还写着你的名字呢!”
陈艳青心里像揣了颗泡在蜜里的酸笋,又酸又甜。她踢了踢周雄的鞋跟:“还愣着干嘛?赶紧搬东西啊,晚上不是要试新锅吗?”
搬完最后一箱书时,天已经擦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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