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捏着那方素色布包,指腹触到里面细碎的硬物,刚想问是什么,就见黄蓉把最后一口阳春面吸进嘴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着解释:“这里面是我攒的‘碎银子’——不是真的银子,是我用桃花岛的贝壳磨的,你别小瞧它,在嘉兴城里的小铺子买东西,老板们都认这个。”
她顿了顿,指尖戳了戳布包,声音放轻了些:“我看你行囊瘪瘪的,路上肯定缺盘缠。这贝壳碎虽不值大钱,却够你买些干粮、住几晚客栈,总比你啃硬窝头强。”
林越心里一暖。他自穿越而来,见惯了江湖人的提防算计——初到终南山时,曾被货郎骗走仅有的碎银;在小镇投宿时,掌柜的见他穷酸,连柴房都不肯让他住。可眼前这素未谋面的黄衣少女,不过是同席吃了一顿饭,就肯把自己的“私藏”递过来,这份纯粹的善意,比任何金银都更让人心热。
他攥紧布包,刚想推辞,柯镇恶突然开口了,声音虽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冷硬:“拿着吧。蓉儿这丫头看着跳脱,心里有数——她既给你,你便收着,往后若是遇到难处,记得这份情便是。”
林越抬眼看向黄蓉,少女正冲他眨着眼睛,像只等着被夸的小狐狸,他喉头动了动,终是把推辞的话咽了回去,郑重地把布包塞进怀里,对着两人抱了抱拳:“多谢姑娘,多谢柯公公。林越今日受此恩惠,日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报答就不用啦!”黄蓉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要是真想吃我做的菜,等你下次遇到我,我烤叫花鸡给你吃——比醉仙楼的还好吃!”
她说着,就站起身,伸手去扶柯镇恶:“柯公公,我们该走啦,再晚些去码头,就赶不上船啦。”柯镇恶“嗯”了一声,任由她扶着,指尖在铁杖上轻轻敲了敲,转向林越的方向:“后生,江湖路远,凡事多留个心眼,莫要轻易信人——但若遇到不平事,也别怂,该出手时便出手。”
林越连忙应下:“晚辈记下了。柯公公,姑娘,一路保重。”
黄蓉扶着柯镇恶往楼梯口走,走到拐角时,突然回过头,冲林越挥了挥手,鹅黄丝带在空中晃出个轻快的弧度:“林越!别忘了叫花鸡呀!”
林越笑着点头,看着那道鹅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目光。他重新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令牌——方才签到奖励的暖流还在体内流转,丹田处那点原本微弱滞涩的内力,此刻竟变得温润顺畅,像条刚被疏通的小溪,缓缓沿着经脉游走。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去感受脑海里多出来的《逍遥游》心法口诀。口诀不长,只有前三层,却字字精妙:“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气随心走,意与气合,方得逍遥……”与他之前练的“粗浅拳脚谱”不同,这心法不讲招式,只重“练气”,讲究“以气御身”,哪怕只有前三层,若是练得通透,也能让内力运转速度快上数倍,寻常小毛贼根本近不了身。
“难怪是逍遥派的顶级心法……”林越睁开眼,忍不住低叹。他之前练那本残缺剑法时,总觉得内力跟不上招式,出剑时软绵无力,如今有了《逍遥游》打底,再回想那些剑招,竟突然有了几分新的感悟——比如“劈剑”时,若能让内力聚于剑尖,威力定然能强上三分;“刺剑”时,若让气息沉于丹田,出剑便会更稳更快。
正琢磨着,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酥麻痒意——是“厨艺精通(入门)”的奖励在起效。他下意识看向桌上的空碗,方才黄蓉吃蟹粉豆腐时说的“干蟹粉要提前用黄酒泡软”“豆腐要用温盐水焯一遍去腥味”,还有烤叫花鸡时“荷叶要选新鲜的、叶脉粗的,才不容易烤破”“泥巴要和着稻壳,焖烤时才透气”,这些细节瞬间在脑海里清晰起来,甚至连“宋嫂鱼羹里要加一勺醋提鲜,却不能多,否则会盖过鱼鲜”“阳春面的汤要熬足三个时辰,最后淋香油时要趁汤热”,这些他之前没留意的门道,此刻也变得明明白白,像是他亲手做过千百遍一样。
林越站起身,走到窗边——醉仙楼的二楼临窗正好能看见巷口的早点摊。摊前围着几个食客,老板正弯腰煎着油条,油锅里的油花“滋滋”作响,可林越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老板的火候太大,油条表面已经炸得焦黄,里面却还没熟透;而且面团揉得太硬,炸出来的油条不够蓬松。
“若是我来做,定要把面团揉到‘三光’——盆光、手光、面光,还要醒面半个时辰,炸的时候火候要中小火,等油条浮起来再翻个面……”他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指尖的酥麻感又轻了轻,仿佛真的握到了温热的面团,能清晰感受到面团的软硬度、弹性,连醒面时该盖湿布还是干布,都有了定论。
“这‘厨艺精通’倒真是实用……”林越失笑。他之前在江湖上行走,最愁的就是吃饭——买干粮太贵,自己煮又只会煮白水粥,如今有了这本事,往后哪怕找不到客栈,在山林里捡只野鸡、挖几根野菜,也能做出像样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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