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昭接过侍从递来的文书,目光扫过其上“楚军异动”“疑似奸细”等字眼,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传二皇子进来。”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二皇子嬴宸身着紫色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雅却带着几分阴鸷,身后跟着两名手持文书的侍从,缓步走入正厅。他目光先是在林越身上停顿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转向嬴昭,躬身行礼:“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二弟不必多礼。”嬴昭语气平淡,“听闻你说渭水驿附近发现楚军异动,还查到了奸细?”
嬴宸直起身,脸上露出忧色:“正是。臣弟方才接到下属禀报,渭水驿西侧空地有楚军将士聚集,形迹可疑,似在窥探我大秦军情。更有百姓举报,看到几名楚军士兵与不明身份之人密谈,恐是敌国奸细潜入,意图对我咸阳不利。臣弟已派兵将那片区域封锁,还查获了几件带有楚军营记的服饰和一封密信,特来呈给殿下过目。”
说着,他示意侍从将密信和服饰递上。嬴昭接过密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今夜三更,袭东宫,夺令牌”,落款处画着一个模糊的楚国旗号。至于那几件服饰,确实是楚军制式,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
厅内大臣们见状,顿时议论纷纷。方才那名须发皆白的老臣皱眉道:“若此事属实,那林将军此次入秦,恐怕并非为了‘止戈定天下’,而是另有所图啊!”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目光再次投向林越,多了几分敌意。林越面色平静,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密信和服饰,分明是嬴宸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诬陷他勾结奸细,图谋不轨。
嬴宸看向林越,语气带着几分“痛心”:“林将军,本王实在没想到,你身为大楚将领,竟会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太子殿下对你以诚相待,你却暗中策划阴谋,妄图加害殿下,你对得起殿下的信任吗?”
林越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嬴宸:“二皇子此言,未免太过武断。仅凭几件沾血的服饰和一封字迹潦草的密信,就断定我图谋不轨,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可笑?”嬴宸挑眉,“那你倒说说,为何你的麾下将士会出现在渭水驿西侧空地?为何会有百姓看到他们与不明身份之人密谈?为何现场会留下这些证物?”
“我的将士为何会失踪,二皇子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林越反问,“方才东宫卫统领已经禀报,渭水驿西侧空地发现血迹和楚军服饰,想必是我的将士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而二皇子你,前脚刚说要彻查楚军异动,后脚就有人送来这些‘证物’,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嬴宸脸色微变,强装镇定:“林将军休要狡辩!本王派人彻查,只是职责所在,何来巧合之说?你若心中无愧,为何不敢让本王派人搜查东宫,看看是否藏有奸细?”
“放肆!”嬴昭猛地拍案而起,“东宫乃储君居所,岂容你随意搜查?嬴宸,你不要太过分了!”
嬴宸躬身道:“殿下息怒,臣弟也是为了大秦的安危着想。林将军身份可疑,若不彻底查清,恐会给咸阳城带来祸患。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允许臣弟搜查东宫。”
厅内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开口。嬴昭看向林越,眼神中带着询问。林越微微点头,朗声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既然怀疑在下,在下愿配合搜查。只是若搜查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奸细,还请二皇子给在下一个说法!”
嬴昭见林越如此镇定,心中稍安,沉声道:“好!那就允许二皇子搜查东宫,但只许在偏殿和庭院搜查,正厅和本王的寝宫,绝不容许任何人踏入半步!”
“多谢殿下!”嬴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立刻吩咐身后的侍从:“你们去带人搜查东宫偏殿和庭院,仔细排查,若发现任何可疑之人或物品,立刻禀报!”
侍从领命而去。嬴宸则在厅内坐下,目光时不时瞟向林越,带着几分挑衅。林越神色平静,心中却在快速思索:嬴宸如此急于搜查东宫,想必是想找到一些能诬陷他的证据,可他刚入东宫不久,并未与任何人接触,嬴宸又能找到什么证据呢?难道是他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有人在东宫埋下了伏笔?
就在这时,一名搜查的侍从匆匆跑回正厅,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盒,躬身道:“殿下,二皇子,我们在东宫偏殿的书架后面,发现了这个木盒,里面装有一封密信和一枚楚国的兵符!”
嬴宸立刻起身,一把夺过木盒,打开一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好!好!林将军,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兵符和密信,就是你勾结楚国、图谋不轨的铁证!”
大臣们见状,纷纷哗然。那名须发皆白的老臣更是痛心疾首:“林将军,你怎能如此糊涂啊!”
林越走上前,拿起密信和兵符仔细查看。密信上的内容与之前那封如出一辙,都是策划袭击东宫、夺取令牌的阴谋,落款处同样画着楚国旗号。而那枚兵符,确实是楚国的制式,上面刻着“楚境戍卫”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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