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则……一年半载吧,长嘛……那就不好说了。”
“一年半载?!”
刘文辉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瞬间发黑,差点没一脚油门冲过去撞死这帮王八蛋!
他看着工头那副有恃无恐、明摆着就是来恶心你的嘴脸,一个名字瞬间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黄超!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这老王八蛋,明着玩不过,就开始来这种下三滥的阴招了!
刘文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他猛地调转车头,一路狂飙回店里。
刚刚还人声鼎沸、客户盈门的店铺,此刻门可罗雀,死气沉沉。
几个伙计正无聊地靠着鱼缸打哈欠,那声音在此刻听来,句句都是嘲讽。
之前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刘文辉冲进办公室,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因为手抖得太厉害,他连续拨错了三次号码,才终于拨通了朱立生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背景里传来海风和人群的喧嚣,而刘文辉的咆哮声却带着哭腔,撕心裂肺。
“生子!完了!全完了!那个姓黄的老王八蛋没完没了了,把我们路给堵了!
他找人修路,说是要修一年半载!
把店门口挖得稀巴烂!车进不来,客人都跑光了!几千万的铺子……眼看要砸手里了啊!”
电话那头,朱立生正坐在游艇的甲板上,吹着略带咸腥的海风。
他身前,那片被圈起来的海域上,三百多名“钓鱼工”正热火朝天地挥舞着鱼竿?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野性的活力。
听着电话里刘文辉近乎崩溃的咆哮,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觉得有点想笑。
黄超这老狐狸,总算没让他失望,出的招数还挺像那么回事。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朱立生的声音平稳得像脚下这片广阔的海面。
“我能不慌吗!人家都把咱们的生路给断了!那可是一年半载啊!店还怎么开?
你那几千万的铺子,就只能养蚊子了!”刘文辉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劈了叉。
“谁说路被堵了,店就开不下去?”朱立生轻笑一声,反问道。
“生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这不好笑!你快想想办法啊!”
“办法?”
朱立生站起身,走到船舷边,看着那片一望无际,属于自己的蔚蓝海域,声音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他黄超想在陆地上用陆地的规矩堵我?呵,真是笑话。”
他对着电话,慢悠悠地开口:“大舅,你听好了,现在就给我往外放话。”
刘文辉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竖起耳朵,连呼吸都忘了。
“告诉所有老客户,星海水产旗舰店,从今天起,暂停营业。”
“啥?!”
刘文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几乎是尖叫出声,“生子,你疯了?不干了?那不是正中黄超下怀吗?!”
“谁说不干了?”
朱立生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玩味!
“你再告诉他们,既然岸上的店去不了,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卖鱼。
想吃最新鲜、最顶级的鱼吗?行啊,让他们自己来海上拿!”
“海……海上?”
刘文辉彻底懵了,脑子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完全跟不上自己外甥的思路?
“什么意思?在码头卖?”
“码头?小了,格局小了。”
朱立生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清晰而有力:“你立刻去联系游艇公司,租一百艘船!有多少租多少!
告诉所有想买鱼的客户,明天上午九点,东港1号码头集合!
我,带他们出海,现场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海上集市’!”
“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星海的鱼是怎么从海里一条条钓上来的!
让他们自己选,看上哪条,现场拍卖!价高者得!”
朱立生的声音越来越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和狂傲。
“他黄超不是喜欢玩吗?我这次就陪他玩个大的!
他有本事在陆地上封我一条路,有本事,把这三千平方海里也给我堵上!”
电话那头,刘文辉举着手机,张着嘴,像个被雷劈中的木雕,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海上集市?
现场捕捞?
现场拍卖?
百艇出海?
这……这他妈的还能这么玩?他聪明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了。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无数个念头在冲撞,但莫名其妙地,又一次剧烈地搏动起来!
“好……好!我……我这就去办!”
他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无法抑制的兴奋。
……
与此同时,黄超的茶室里。
他正悠闲地品着刚到的武夷山绝品大红袍,听着手下的汇报,心情舒畅。
“黄爷,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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