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生看着眼前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朱立生!你他妈听见了没!”
领头的汉子名叫王大奎,见朱立生点头,只当他是怕了。
他从油桶上跳下来,气焰更嚣张,手指几乎要戳到朱立生的鼻尖。
“老子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把规矩改回来,咱们就跟你耗到底!”
他回头振臂一呼,“兄弟们,拿出手机,给咱们朱大老板直播!
让全国人民都看看,这黑心资本家是怎么剥削咱们劳动人民的!”
“对!曝光他!”
“弄他!”
后面十几个被煽动起来的家伙立刻掏出手机,镜头对准朱立生,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唾沫星子在探照灯下乱飞。
朱立生没理会那些镜头。
他只是从兜里,慢悠悠地摸出手机。
王大奎咧嘴一笑,满脸横肉都在颤抖。
“怎么?想摇人啊?来啊!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他朝着朱立生脚下啐了一口浓痰。
“我告诉你,我们是弱势群体!你动我们一下试试?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碰我们一根指头,就等着赔钱坐牢吧!”
朱立生按亮屏幕,找到一个号码,直接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了。
“喂,罗律师,是我。”朱立生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多余废话,直奔主题。
王大奎愣了一下,听见“律师”两个字,先是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狂笑。
“哈哈!找律师?兄弟们听见没?他怂了!他找律师了!这是吓唬谁呢?”
朱立生没理他,继续对着电话讲:“星海渔场这边,出了点小事。”
“有十三名员工,涉嫌职务侵占,金额巨大。”
“职务侵占?”
王大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说我们?我们拿的可是你定的规矩,‘钓十条拿一条’,白纸黑字写着的!这是你亲口答应的!”
“另外,”
朱立生继续对着电话,声音毫无波澜,“他们还涉嫌敲诈勒索、聚众扰乱生产秩序。
现在正在用手机直播,对我个人进行诽谤,并煽动其他员工,企图侵占公司资产。”
“对,名单和证据我稍后让徐亮发给你。
我要以公司的名义,对这十三个人,提起最高规格的刑事诉讼。”
“我的要求很简单。”
“从重,从快。”
“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电话那头的罗阳不知说了什么,朱立生只回了一个字。
“好。”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王大奎的笑声戛然而止,但他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告我们?你他妈还敢告我们?!”
他彻底疯了,“兄弟们,他这是倒打一耙!咱们今天不把他厂子砸了,都对不起他这么黑的心!”
他说着,从地上抄起一根撬棍,指着朱立生:“想打压我们是吧?急了?行!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等会儿警察来了,老子就当着警察的面告诉你,我们是怎么被你剥削的!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个黑心资本家?大不了跟你鱼死网破!”
“你刚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朱立生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王大奎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同意。”
“所以,一切按法律来。你们靠‘钓十条拿一条’的规则漏洞,侵占的公司财物,价值三千一百万。
另外,你们这个月的个人所得税,交了吗?”
王大奎瞪眼:“税?什么税?鱼是我们辛辛苦苦钓的,钱是我们辛辛苦苦赚的!
我们穷人交什么税?该交重税的应该是你们这些无良资本才对,我呸……”
朱立生懒得再看这群无知法盲一眼。
“小舅。”
朱立生喊了一声。
一直沉默站在阴影里的刘文强和他手下那十几个退伍兵,像出鞘的刀,一步步走了出来。
“把这十三个人,给我看好了。”
“等会儿警察同志来了,交给他们。”
“跑了一个,我拿你是问。”
“放心!”刘文强吐掉嘴里的烟头,大手一挥。
十几个精壮汉子猛虎下山一样扑了过去。
王大奎还想挥舞撬棍反抗,却被一个退伍兵一脚踹在手腕上,撬棍“当啷”落地,整个人被死死按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现场瞬间从叫嚣变成了鬼哭狼嚎。
不到两分钟,十三个人全被反剪双手,死狗一样按在地上,兀自挣扎着,嘴里喊着“警察打人了”“资本家无法无天了”之类的蠢话。
码头上三百多名钓鱼工,鸦雀无声。
不是怕的,而是一种无声的愤怒,绝大多数人看向朱立生的的眼神,是不友好的,甚至是恶狠狠的,仿佛朱立生捅了马蜂窝、惹了众怒似的。
人群中也就个别人还保持着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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