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瑶接过批文，只见上面的印章清晰，字迹正是兵部尚书的手笔。她眉头紧锁：“京畿卫负责京城防务，本就军备充足，为何还要增拨军饷？难道兵部尚书也与柳明远勾结，故意打压父亲？”
“可能性极大。”萧璟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几个人名，“柳明远、兵部尚书，还有当年主审你父亲案子的大理寺卿，这三人都与二皇子走得极近。二皇子一直觊觎太子之位，而你父亲手握镇北军兵权，若能扳倒你父亲，他便能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掌管北境兵权。”
白卿瑶看着纸上的人名，瞬间理清了其中的关联：“如此一来，所有线索都指向二皇子！他为了夺嫡，不惜勾结外敌、陷害忠良，简直丧心病狂！”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在一起。萧璟看着白卿瑶眼中的怒火，轻声道：“虽有线索，但证据还不够充分。柳明远等人做事缜密，若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揭发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危及你父亲在北境的安全。”
白卿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我不能冲动。可父亲在北境孤掌难鸣，若二皇子派人加害他……”
“你放心，我已让暗卫去北境保护你父亲，同时监视柳明远等人的动向。”萧璟语气坚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柳明远私吞军需、勾结二皇子的铁证。李嵩府中搜出的账册或许有线索，我已让人加紧审讯被俘的刺客，想必很快会有消息。”
白卿瑶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案上的文书上：“这些账簿和文书，得妥善保管，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明日我再仔细核对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破绽。”
萧璟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夜深了，你也该歇息了。明日我再来与你一同核对，正好让暗卫把最新的消息带来。”
他起身准备离开，白卿瑶却突然叫住他：“萧璟，今日……多谢你。若不是你找到这些文书，我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发现伪证的破绽。”
萧璟转身，烛火映在他眼中，漾着温和的光：“你我既已约定共查此案，我自然不会让你独自奔波。何况，扳倒二皇子、还白将军清白，也是我想做的事。”
他走出书房，院中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白卿瑶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又低头看向案上的文书，心中忽然安定了许多。或许，有萧璟并肩同行，这场艰难的翻案之路，并不会那么孤单。
烛火依旧摇曳，将文书上的字迹照得清晰，也照亮了两人心中共同的目标。夜色渐深，侯府书房的灯光，成了寒夜里最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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