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三年的春天,西境大漠本该是草长莺飞的季节,然而镇西将军马翼的军营中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阴云。铁柱收到加急军报时,正值京城桃花盛开之际,可军报上的内容却让人心生寒意:
“西境大营连日遭袭,军马夜半失踪,唯见地上深洞。末将曾遣精兵循洞追击,皆不知所踪。地底时有异响,如巨物穿行,军心惶惶……”
朝堂之上,赵宸将军报传示群臣:“众卿以为,这是何类妖物作祟?”
新任镇妖司主事周明出列奏道:“陛下,据镇妖司典籍记载,能在地下如此迅捷穿行,又专窃马匹的,很可能是‘地行妖’。此妖形如巨鼠,爪牙锋利,善掘土打洞,尤喜食马脑。”
铁柱沉思片刻,问道:“军报中可提到地洞的形制?”
兵部尚书立即呈上详细图样:“回国师,地洞入口约水缸粗细,内壁光滑如镜,有黏液残留。洞道深不见底,曲折异常。”
“这就对了。”铁柱颔首,“地行妖掘洞时,周身会分泌黏液加固洞壁。但它们通常独来独往,此次能令整支追踪小队失踪,恐怕……”
他话未说完,又一封加急军报送到。马翼在信中写道,昨夜地行妖竟在营地下方直接掘出巨大空洞,导致三座营帐塌陷,伤亡数十人。
“臣请旨即刻西行。”铁柱肃然道,“此妖若不早除,恐成大患。”
三日后,铁柱带着镇妖司精锐符师团抵达西境大营。眼前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偌大的军营千疮百孔,地面上到处都是新填的土坑,将士们个个面带倦容,眼含警惕。
马翼迎出营来,这位素来豪迈的将军此刻也难掩疲惫:“国师,您可算来了!这些妖物神出鬼没,我们连它们的影子都摸不着。”
是夜,铁柱亲自在营中巡视。子时刚过,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紧接着,马厩方向传来战马惊恐的嘶鸣。
“来了!”铁柱身形一闪,已至马厩。
只见地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数匹战马嘶鸣着坠入深坑。铁柱立即掷出凝土符,符光没入地面,暂时稳固了土石。然而地底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叫,更多的地面开始塌陷。
“点火!”马翼下令。
火把照亮了塌陷处,众人终于看清了地行妖的真容——那是一只大如牛犊的妖物,形似巨鼠,却长着穿山甲般的鳞甲。最可怕的是它的前爪,大如蒲扇,爪尖闪着寒光,挖土如切豆腐。
地行妖见行迹暴露,发出一声尖啸,立刻有数十只同类从不同方向破土而出。它们并不恋战,抢了战马便钻回地底,动作迅捷无比。
“追!”马翼怒喝。
铁柱却拦住他:“将军且慢!地下是它们的主场,贸然追击只会中计。”
他仔细检查地行妖留下的洞穴,发现洞壁的黏液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取了些许样本后,铁柱回到营帐,开始研究对策。
“寻常符箓对它们效果有限。”铁柱对众符师分析道,“它们能感知地面的震动和符力波动,一旦察觉危险立即远遁。”
周明提议:“可否用冰冻符封住洞口?”
“试过了。”马翼苦笑,“它们会从别处再挖新的出口。这营地下面,恐怕早已被它们挖成了蜂窝。”
铁柱沉思良久,忽然问道:“它们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是战马。”马翼答道,“这些妖物似乎对马匹情有独钟。”
“那就以战马为饵。”铁柱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不过,要给它们准备一份‘大礼’。”
接下来的三天,铁柱精心准备了一套“地网符阵”。他在特制的马鞍上绘制了追踪符,又在营地下方布下了感应符网。只要地行妖再次盗马,他就能立即锁定它们的位置。
第四夜,地行妖果然再次来袭。这一次,铁柱没有立即出手,而是通过追踪符默默感应着它们的行动轨迹。
“果然如此…”铁柱喃喃道,“它们在地下有个巢穴,距离营地约五里。”
然而就在他准备直捣黄龙时,地行妖展现了更可怕的能力——它们竟然开始改变地质结构!
营地中央突然塌陷出一个巨坑,数十名士兵坠入其中。更可怕的是,四周的地面开始像波浪般起伏,营帐接连倒塌,整个军营乱作一团。
“它们在学习!”马翼惊呼,“这些妖物在适应我们的战术!”
铁柱面色凝重,地行妖的智慧远超预期。它们不仅懂得协同作战,还能在战斗中不断调整策略。
危急关头,铁柱当机立断:“全部升空!”
符师们立即施展浮空符,将将士们带离地面。就在他们升空的瞬间,整个营地完全塌陷,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好险……”马翼心有余悸,“若慢得一步,恐怕……”
铁柱却盯着下方的巨坑,眼中闪过明悟:“我明白了!它们不是在随意打洞,而是在地下构筑一个完整的攻防体系!”
通过感应符网,铁柱清晰地感知到地下的结构——地行妖挖掘的洞穴纵横交错,既有运输通道,也有埋伏点,甚至还有专门用来制造塌陷的“结构脆弱区”。这简直是一座地下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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