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临近中午十一点多,警戒区内那团肆虐了一夜的无序剑气风暴,突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一滞!
紧接着,风暴中心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漫天狂乱的剑气呼啸着向内疯狂坍缩、凝聚……几个呼吸间,一具赤裸的人形轮廓,逐渐在风暴中心清晰起来。
光芒散去,张小飞闪亮登场——字面意义上的“闪亮”,因为身上啥也没有,自动打满了和谐马赛克。
“唉,又得从裸奔开始新的一天……” 张小飞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昨晚情况太紧急,极限操作之下,别说衣服了,连根毛都没保住。要是没开那道空间门,这会儿他估计正在太平洋底当“人鱼”(裸男版)呢。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就在警戒区边上的柜子里存了好几套备用衣服。麻利地穿戴整齐,无视了风伯三人那混合着敬畏、好奇与“老板又裸奔了”的复杂目光,张小飞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警戒区。
肚子正好咕咕叫,时间掐得刚刚好,直奔食堂!
他去的是工作人员食堂。至于囚犯食堂?常坐牢的朋友都知道,狱警的伙食叫“工作餐”,囚犯的伙食那叫“生存挑战”。 张小飞脑子又没进水,干嘛要去体验那种“人间疾苦”。
斋戒所这地方,经费一向卡得紧,尤其是在犯人伙食上——对于那些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超凡罪犯,每天还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大鱼大肉?守夜人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当张小飞踏进食堂大门,气氛瞬间就变了。无论是来自精神病院片区的工作人员,还是监狱这边的狱警,看他的眼神都跟见了鬼似的,躲躲闪闪,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
没办法,昨天深夜那场“天降风暴”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瞎子都能猜到跟这位天天往警戒区跑的大佬有关。
“哟,老李!大伙儿这都啥眼神啊?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身上有味一样,我也没拉裤兜子里啊?” 张小飞一把拦住正端着餐盘、试图低调溜走的李阳光,好奇发问。
李阳光听到这声音,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差点把汤洒出来。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假笑,肌肉有点不受控制地抽搐:“呵…呵呵,张先生,中午好啊!”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顶尖精神科医生,他迅速调整好表情管理,压低声音:“这事儿吧……真不怪大家。您昨晚上那‘华丽返场’,动静稍微……嗯,有那么一点点大。虽然上头尽力封锁消息了,但大家又不是傻子,都猜得到那风暴跟您有关。”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关键是……这谣言它自己会长腿,而且跑着跑着就变异了,现在传得……有亿点点离谱。”
“离谱?能有多离谱?” 张小飞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心想一群凡人能脑补出什么花来。
然而下一秒,他超越常人的听力,就捕捉到了来自食堂各个角落的、压得极低的“窃窃私语”:
狱警A(神秘兮兮):“听说了吗?那位张首长,昨晚在警戒区里‘跳大神’!好家伙,直接召来一片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跟渡劫似的!绝对是有真神通的高人!”
狱警B(一脸‘你消息落后了’):“拉倒吧!什么跳大神!我小舅子的邻居的三姨夫在监控室帮忙,内部消息!那风暴根本就是张首长自己变的!他是自然系人形天灾!”
狱警C(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揭露宇宙真理):“你们那都过时了!最新绝密版本:张首长压根不是现代人,他是上古魔神转世!那风暴只是他沉睡时无意识散发的‘王霸之气’。他能变风暴都是小伎俩,据说他全力爆发能一念颠倒阴阳,重塑天地乾坤!还有人说,月圆之夜他会口吐三昧真火,能把这钢筋水泥的监狱烧成玻璃渣子!”
狱警D(补充王者):“最夸张的是,我听说有人目睹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变成一头山岳那么大的洪荒巨兽!满嘴獠牙,见啥啃啥,生吞钢铁跟吃薯片似的!咱这监狱的围墙,在他眼里就跟威化饼干一样脆!”
张小飞起初听得还有点暗爽——瞧瞧,这传说多有排面!“上古魔神”、“重塑乾坤”,听着就带劲!
可听到后面,脸色就开始不对了。
洪荒巨兽?满嘴獠牙?见人就咬?生吞钢铁?
这他妈不是二郎神家哮天犬的设定吗?!怎么安我头上了?!
“不行!这谣言太损害我英俊潇洒、智勇双全的形象了!我必须去澄清一下!” 张小飞饭也顾不上打了,撸起袖子就要去找那几个狱警“友好交流”。
就在这时,打饭窗口的阿姨“哐当”一声,把盛满的餐盘递了出来,同时眼睛贼溜溜地左右一扫,身体前倾,用一副“分享惊天大瓜”的表情,对张小飞和李阳光压低声音道:
“哎,李医生,还有这位小哥,你们听说了没?”
李阳光:“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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