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殿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成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虚无本源的巨大身影笼罩在殿外的空间裂隙前,无数道黑色触手如同活物般蠕动,每道触手末端都缠着一块泛着死气的世界碎片 —— 那些都是被它吞噬的平行世界残骸,碎片上还残留着生灵的哀嚎,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听得人头皮发麻。
蒋志昂僵在原地,体内的黑色纹路已蔓延至脖颈,意识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漂泊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缝隙之主的残魂在识海中疯狂叫嚣:“放弃吧!成为虚无本源的一部分,你就能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再也不用守护任何人!”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素之焦急的呼唤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一丝让他心疼的颤抖。
“志昂!看着我!” 素之挣脱本源之心光流的束缚,跌跌撞撞地扑到他身前,将墨魂佩的碎片按在他的眉心。破碎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白光,不是之前的温润,而是带着决绝的灼热 —— 那是素之将自己的墨家血脉之力注入其中,以生命为代价唤醒他的意识,“你说过要带我们去墨山看桃花,要守护大楚的百姓,你不能食言!我相信你,一直都信!”
白光钻进识海的瞬间,蒋志昂仿佛看到了墨山的春天: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素之坐在桃树下笑,镇北军的弟兄们在不远处操练,蒋震站在山坡上点头赞许…… 这些画面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破了缝隙之主残魂的叫嚣。他猛地咬紧牙关,舌尖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断岳刀上,刀身的金黑双色光流瞬间暴涨,将体内的黑色纹路暂时逼退半寸。
“我…… 不会…… 成为毁灭者!” 蒋志昂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他伸手握住素之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你往后退,这里交给我。”
归墟使者也已彻底清醒,他捡起地上的黑色短刃,走到蒋志昂身侧,手臂上的黑色印记泛着与本源之心呼应的光:“我的血脉与毁灭怨念同源,或许能帮你牵制虚无本源。之前我被怨念控制,欠你的,今天一并还了。”
创世者的金色虚影悬浮在两人头顶,脸色凝重如铁:“虚无本源是古万界崩塌时,虚无能量凝聚的终极形态,没有实体,只有‘虚无之核’是它的弱点 —— 就在它胸口那道最大的裂隙里。但要接近核芯,必须先突破它的触手防线,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的力量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会彻底消散,你们必须在那之前击中核芯。”
“足够了。” 蒋志昂握紧断岳刀,双力之力与归墟使者的毁灭之力在刀身交织,形成一道金黑缠绕的光刃,“素之,你用墨家的‘天枢困阵’缠住它的触手;创世者前辈,麻烦你用创世之力掩护我们;归墟使者,我们一起冲上去!”
素之立刻展开竹简,墨字在地面飞速跳动,金色的符文顺着本源殿的地砖蔓延,在殿外形成一道巨大的阵法。阵法启动的瞬间,无数道金色锁链从地面涌出,缠住虚无本源的数十道触手,暂时将其固定在原地。“困住它了!快上!”
创世者的虚影抬手一挥,金色的创世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虚无本源,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它试图挣脱锁链的黑色能量。“趁现在!”
蒋志昂与归墟使者同时纵身跃起,双力光翼在蒋志昂身后展开,带着两人冲向虚无本源的胸口。触手的挣脱越来越剧烈,金色锁链发出 “咯吱咯吱” 的脆响,显然支撑不了多久。素之咬着牙,将体内最后的墨家之力注入阵法,锁链的光芒又亮了几分,却也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滚开!” 虚无本源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嘶吼,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如同空间撕裂的尖啸。被创世之力挡住的黑色能量突然爆发,将光墙撕开一道裂缝,一道粗壮的触手突破锁链,直取蒋志昂的后心 —— 这道触手比之前所有都粗,末端还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是它的主力攻击。
“小心!” 归墟使者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住触手。触手击中他的胸口,黑色能量瞬间钻进他的经脉,他喷出一口黑血,却依旧死死抓住触手,对着蒋志昂喊道,“别管我!快去攻击核芯!”
蒋志昂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却没有回头 —— 他知道,现在回头,所有人的牺牲都会白费。他将双力之力全部注入断岳刀,光刃暴涨数倍,直取虚无本源胸口的裂隙。裂隙中泛着浓郁的黑色,隐约能看到一颗跳动的黑色晶体 —— 正是虚无之核!
“不!” 虚无本源的嘶吼震得本源殿顶部的石块纷纷掉落,它试图收回所有触手防御,却被归墟使者死死缠住主力触手,又被素之的阵法困住其余触手,根本来不及阻挡。
光刃击中虚无之核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静止了。黑色晶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无数道黑色能量从晶体中喷涌而出,将蒋志昂震飞出去。他重重撞在本源殿的墙壁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断岳刀从手中滑落,体内的黑色纹路再次疯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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