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年 10 月 14 日,这一年的冷空气来的格外早,这才 10 月中旬这片黑土地就下了两场大雪。
凌晨三点,雪原工筑岭的夜空被骤然撕裂 —— 新奉联军的 155mm 加农炮率先发出怒吼,滚烫的炮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漆黑的天幕,精准砸向泥轰军的前沿阵地。大地在震颤,战壕里的泥轰士兵还没从睡梦中惊醒,就被坍塌的掩体掩埋,爆炸声、惨叫声与炮弹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雪原决战的第一声号角。
联军总指-挥-部的临时帐篷里,张小六紧握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远处的火光。他身边的李鑫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紧锁着沙盘上的工筑岭防线:“让炮兵先覆盖十分钟,重点打泥轰的机枪阵地和战壕,别着急让坦克上,等步兵撕开口子再说。”
通讯兵立即通过无线电台传达指令,前线的炮兵阵地上,陈涛正盯着炮镜,每十分钟就调整一次射击参数:“注意!第二轮射击目标 —— 泥轰军右翼反坦克炮阵地,坐标北纬 43°16′,东经 124°31′,装弹!放!”
张强亲手将炮弹推入炮膛,炮身剧烈后坐,震得他虎口发麻。看着炮弹落在远处的阵地,掀起漫天尘土,他忍不住喊道:“中了!陈教官,咱们的炮弹砸中泥轰的炮位了!”
陈涛却摇了摇头,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别大意,只炸毁了两门,还有三门反坦克炮在射击。让二连的榴弹炮转移阵地,从侧面压制他们。”
三点十分,工筑岭前线的霜气还未散尽,联军阵地上突然响起的冲锋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穿了笼罩战场的死寂。号手小王站在战壕顶端的土坡上,军o号的铜制喇叭口凝着白霜,他憋足了力气,让号声在黑土地上空盘旋 —— 这声音里没有花哨的调子,只有直愣愣的激昂,每一个音符都像在喊 “冲!冲!冲!”。战壕里的士兵们闻声而动,新-华-军士兵王鹏手指扣在 QB-25 半自动步枪的扳机护圈上,枪身被他揣在怀里捂了半宿,还带着点体温,可枪托底部的防滑纹,早已被他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潮。
“检查弹药!上膛!” 王鹏回头喊了一声,声音被寒风裹着,传到身边的周铁柱耳中时,多了几分沙哑。周铁柱是奉-天-军编入联军后的补充兵,原本在骑兵连喂马,这次换装 QJ-25 轻机枪,练了半个月才算是掌握点射节奏。他慌忙拉开机枪弹匣,确认里面压满了 20 发子弹,又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袋 —— 三个木柄手榴弹都在,引信绳露在外面,像三根随时会点燃的引线。“鹏哥,都齐了!” 他应了一声,膝盖在地面上磕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耽误,跟着王鹏猫着腰跳出战壕。
战壕外的开阔地,被早霜冻得硬邦邦的,脚踩上去 “咯吱” 响,每一步都像在敲鼓,敲得人心慌。王鹏带队冲在最前面,他的战术背心口袋里揣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标注着泥轰军前沿机枪阵地的大致位置 —— 这是昨天侦察兵冒死画出来的,红圈里的 “重机枪 ×2” 字样,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睛。“保持间距!别扎堆!”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提醒身后的士兵,可新兵蛋子们哪见过这阵仗,有人下意识地往一起凑,刚跑出去没五十米,就听见泥轰军阵地里传来 “突突突” 的重机枪声。
那是泥轰军的九二式重机枪,射速不算快,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联军冲锋的队伍上。第一波子弹扫过来时,王鹏身边的新兵小李正低头调整武器,子弹直接打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在冻土上,瞬间就凝住了,像一摊暗红色的蜡。小李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下去,手里的步枪摔在地上,枪托磕出一声脆响。“卧倒!快卧倒!” 王鹏疯了一样大喊,自己猛地扑在地上,冻土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服,瞬间钻进骨头缝里,可他顾不上冷,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 一百五十米外的泥轰军阵地,两个机枪碉堡的射口正冒着火星,子弹像毒蛇的信子,在地上扫出一道道浅沟。
周铁柱趴在王鹏右边,机枪架在一块冻土疙瘩上,他的手还在抖,却死死咬着牙,对着泥轰的机枪阵地扣动扳机。“哒哒哒” 的点射声响起,可他太紧张了,子弹大多打在碉堡外面的土墙上,溅起一片片碎土。“别慌!瞄准射口!短点射!” 王鹏凑到他耳边喊,声音盖过了枪声。周铁柱深吸一口气,眼睛贴在机枪的准星上,盯着碉堡射口偶尔露出的枪管,手指轻轻一扣 —— 这次,子弹擦着射口边缘飞进去,碉堡里传来一声惨叫,重机枪的射击节奏顿时乱了。
“好样的!” 王鹏拍了拍周铁柱的肩膀,转头看向身后的两名爆破手,“赵小嘎!孙大壮!跟我从左边绕过去,炸掉那两个碉堡!” 赵小嘎是个十六岁的新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把炸药包抱得紧紧的,像抱着救命的宝贝;孙大壮是个鲁省汉子,胳膊比赵小嘎的腿还粗,手里拎着两捆手榴弹,瓮声瓮气地说:“鹏哥,你指哪,咱就炸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