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夜色渐深，危机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林雅。”谢洛琛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如果我父亲当年，”他声音很轻，“像我们现在这样，有可以信任的同伴，他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林雅握紧手机，仿佛能通过电波传递力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现在做的选择，会决定未来的人有没有机会问同样的问题。”
通话结束。车子抵达官邸。
林雅下车，抬头看夜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子顽强地亮着。
她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一份加密备忘录。内容是关于“王室内部安全审查与风险防控体系重建”的初步方案。
她不能只防御，要开始建立自己的防线。
而在暹粒，谢洛琛站在指挥车旁，看着屏幕上机器人传回的实时画面：机械臂正小心翼翼地清理弹体周围的泥土，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外壳。
他摸了摸胸前的硬币，还带着体温。
四十八小时。
时间在流逝。
而暗处的眼睛，也在看着。
凌晨两点，机器人掘进到距离弹体仅剩三米的位置。就在这时，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地下水位开始异常上升，渗水量加大，且水中检测到了微量的……那种稀土元素络合物。
“是荧光剂！它渗入地下水了！”技术员惊呼。
谢洛琛冲到屏幕前。画面显示，弹体周围的土壤正在被泛着微弱蓝光的水浸湿。稀土络合物会加速腐蚀，而水是电化学反应的介质。两者结合，腐蚀速度可能呈指数级增长。
“还有多久掘进到弹体？”他问。
“至少还要六小时！而且现在渗水加大，巷道可能塌方！”
“抽水！立刻降低水位！同时注入碱性中和剂，降低水的电导率！”谢洛琛下令。
水泵启动，中和剂注入。但渗水点似乎不止一处，荧光蓝水不断从岩缝中涌出。
“谢总，这不对劲。”排爆队长脸色难看，“这种渗水模式，像是……有人提前在特定位置打了导水孔，把加了料的水引向弹体区域。”
人为的。精心设计的。
谢洛琛想起那个穿女官制服的人，想起那枚纽扣。那个人不仅倒了荧光剂进井，还可能在水脉上游做了手脚，让加了料的水持续流向弹药。
时间。对方算准了时间，要在排爆部队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制造最大危机。
他看向倒计时：还剩四十一小时。
而地下，荧光蓝水正一寸寸漫向沉睡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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