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和李根生二人推着板车溜溜达达回到地头。
李根生似乎已经忘了“偷袭”的事,一路上念叨着中华烟好抽,主要拿出去有面能显摆,话里话外想蹭“便宜姑爷”包华子。
“亲六叔,那烟要烟票的,下乡过来就带了那么一包,谁知道老杨头手那么粘,给他瞅瞅,结果瞅裤兜里去了!”
陆远满脸无奈,被蹭走一包就够心疼了,咋可能再给别人机会。
李根生也不是非蹭陆远的烟,他就是想拿着中华出去显摆。
“那行吧,你记着这事,以后有机会孝敬你老丈人我一盒。”
陆远:......
回到地头,这次轮到陆远他俩装车,因为是最后一车的缘故,装好车后,两人便跑树荫下找大伙歇着去了。
众人打算等到快下工的时候,再推车回去。
年轻人觉多,靠着大树一歪,陆远便睡了过去。
不久后,陆远被一阵谈话声吵醒,迷迷糊糊却没睁开眼。
“嘘,你小点声,别吵着你妹夫睡觉。”
“啥?这不是陆知青么,咋成我妹夫了,这都哪跟哪啊这?!”
“那你别管,没事你就走吧,我们跟雪茹说好了,一天十四车土,正常记工分。”
“有事,没事我往这跑干啥。大队长去找我了,瘸着个腿,说你用石头把他小腿砸肿了?”
“他放屁,他咋不说差点闷死我呢,付保国这个王八犊子,等我想出办法来,非整嚎他不可。”
... ...
一阵过后,陆远听着来人走远,李根生和旁边人扯起蛋,这才幽幽醒来。
“六叔,刚我迷迷糊糊听着挺热闹,谁来了?”
陆远揉揉眼,靠着大树坐直身子,甩给李根生和旁边大爷每人一根烟。
李根生嘿嘿一笑:“你大舅子,咱生产大队五队的小队长,付保国那犊子小腿肿了,找他告我状去着。”
“我大舅子?”
陆远有点懵,他哪来的大舅子。
“我儿子不是你大舅子是啥?!”
李根生叼着烟,斜瞥陆远一眼,“咱俩虽然没有那叫什么翁婿之实,却有翁婿之名,所以你看中华烟那事......”
陆远快哭了,好家伙,为了一包中华烟,翁婿之名都整出来了,你还怪有文化哩!
“等有烟票了一定给你整包来。”
陆远揉了揉脸,你老小子等着去吧。
临下工的时候,一帮人推着两辆车出发了。
当然了,这车是陆远装的,不可能再跟着推车。
下工的铜锣声响起,几人去仓库还了大撅跟铁锹,保管员检查无损坏,之后记分员给三个新知青记了七分,其他人六分。
新知青第一天上工,在正常工分的前提下加一分。
出了支部,李根生一溜烟又跑了,也不知道他回回着急忙慌往家赶是要干啥。
陆远这边没走出多远,后边田里干活的社员们也回来了。
赵雪容、吴漾她们去玉米地徒手拔草,没什么农具可还,直接在田里就解散了。
“陆知青,等一下......”
陆远回头见四个姑娘加快脚步赶了上来,不过看他们走路的姿势怪怪的,上一天工,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
看着周晓丽波涛汹涌的模样,陆远再次感叹造物主的伟大。
到了近前,周晓丽苦着一张娃娃脸第一个开口问道:“陆知青你那边累不累?我们蹲在地里拔了一天草,感觉这腿和腰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有这手,你瞅瞅......”
周晓丽说着把双手摊开,摆在陆远面前。
陆远打眼一看,嚯,可不是嘛,本来白嫩的一双小手,现在满是绿色的植物茎液残留,其中还有被划出来的血印子。
“早知道就买双手套了。”
周晓丽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吴漾上前一步,也摊开双手给陆远看。
“哎呦,吴知青这手伤得更严重啊,都划出口子了。”
不说还好,被陆远这么一说,吴漾立马撇嘴,眼里蒙上一层雾气。
一旁周晓丽凑过小脑袋看了一眼,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赵雪容也没好到哪去,此时正用手不停在腰上揉捏着。
就连何彩霞都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空,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
“反正你们也不指望挣工分吃饱饭,该偷懒的时候就歇会,六队本身就是六个小队里拖后腿的存在,你们适当磨磨洋工也没什么的。”
看着吴漾开始抹泪,陆远只能加以安慰。
“不行啊,小队长盯得紧,有人多在地头歇一会都会挨说。”周晓丽瘪着嘴诉苦。
“没让你们在明面上偷懒,干活的时候可以慢慢来嘛,也可以跟同队的婶子大娘学学,放心,她们肯定不会放过偷懒的机会。”
经过陆远的提点,几个姑娘豁然开朗。
“对啊,明天咱们可不能闷头干了,得跟婶子大娘们取取经。”
“那些婶子大娘们可能是干惯了这样的活,感觉跟在地里散步似的,一点感觉不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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