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太阳升......”
早会在社员们歌颂伟大领袖的歌声中结束。
随之结束的,还有陆远等人幸福的推土作业。
杜卫东耷拉着嘴角,心中苦涩异常,当初承受排挤的风险被李根生怂恿打了小报告,如今不过享受几天悠闲时光便结束了。
新作业任务是跟随队里的瓦匠修缮知青院。
建筑资料已经拉回来,新知青不日便会分派下来,修缮知青院的房子迫在眉睫。
需要修缮的老房子只是没了屋顶以及墙壁坍塌,地基还完好保留着,大大减轻众人的工作量。
再有陆远、李根生他们这些“养老队”社员的协助,快的话两天便能建成。
唯一遗憾的是这活赵德印监工,想偷懒似乎有些难度。
不过有李根生这个“便宜老丈人”在,陆远认为还是有机可乘的。
这不,一拨人推着板车顶着大太阳的炙烤,跟随赵德印去村民家拉土坯。
而陆远他们这一拨则在山脚石场旁的树荫下歪着,等待石匠把大石头凿出来,之后他们装车拉回去。
县里拨下来的不光建筑资料,还有为数不多的经费。
这些经费想要涵盖土坯、炕席、水缸、铁锅、门窗和糊窗户的棉纸等,显然是不够的,只能大队贴补。
土坯是村民下工闲暇时制作,过程虽不繁琐,但相当耗时。
取粘土和泥,加入秸秆并搅拌均匀,之后使用自制模具将其压制成土坯,制成土坯后,需晾晒至完全干透才能使用?。
这些都是村民为自家以后盖房、修房准备,不可能贡献给大队。
不过昨晚赵德印已经跑了几家,换到足够的用量。
土坯在板车上码了一米多高,杜卫东感觉推车的手都在颤抖,上炕的劲都使出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翻了车,届时这一车土坯砸坏可就废了。
这活累不说,还干的心惊胆颤,遭罪啊!
陆远这边就好挺多,同样是推车,他还能闲的在嘴上叼根烟。
前边李根生带着俩老头用麻绳拉,旁边李力跟赵大爷使出吃奶的劲猛猛推。
“六叔你干啥呢,这么大岁数了,昨晚上没学好吧,跟我婶子还想要个老儿子咋着,这咋刚上工就没劲了呢。”陆远叼着烟开始数哒,“前边就属你年轻,你得起到带头作用啊。”
“滚蛋,没看见我裤裆都湿了么。”
李根生有点心虚,‘姑爷’这是能掐会算咋着。
陆远叹了口气,看向一边:“赵大爷不是我说您,这也没干多少活呀,您看您这一身衣裳,咋跟水捞的似的,大早上你是喝了多少草药汤子。”
赵大爷心里苦哇,家里老娘们对他没啥指望,每天挣够四个工分就知足,可跟陆知青在一块,就特么很难,一不小心就能拿五六个。
“你小子那嘴快歇会吧,大早上跟一帮老娘们扯淡还不够,这上工了还呲哒我们。”
陆远‘啧’的一声:“老赵啊,您都黄土埋到脑门子了,咋还嫉妒我们年轻人呢,要不明我跟孙大嫂她们说说,让她们围着您唠会荤嗑。”
赵大爷好悬没栽地上,黄土到了脑门子?
合着再有一锹土就吃他席了呗。
还围着他唠会荤嗑,他孙子跟孙媳妇可都在队里,那看见成啥了!
李力在一旁感慨万千,明明大家就是一起来的,看看人家陆知青在村里混的。
别的知青还在被村民欺负的时候,人家陆知青已经反其道行之,开始欺负村民了,还是这些没人敢惹的老家伙们。
“老蔫叔,你在那不出力笑啥呢,看把我六叔累的跟条死狗似的,你好意思不?!”
“王三大爷,你那手不好使我理解,可不影响你扛着麻绳使劲蹬腿啊,六十多岁正是干事的年纪,你得把下辈子吃奶的劲使出来哇!”
“李知青啊,咱六个里边就属你年轻,要不你替我推会车,让我歇会......”
一上午这帮人推了四车石头,加上知青院废墟里没被村民摸走的石料,也就够用了。
中午下工后,陆远没什么胃口,垫巴两口就去河边树荫下躺平了。
反正小日子算是被他过通透了,这可比在城里上班舒坦不知多少倍。
不一会儿,李力也到了。
从李力口中得知,知青院那边闹起来了。
原因是他们这帮干活的把知青院两缸水全造了,现在人家回来没水做饭。
王成刚谴责杜卫东和李力不知道看家护院,把责任全怪在了二人头上。
可瓦匠干活要用水、大伙要喝水、下工后大伙想洗个手脸,难道让他俩拦着?!
再说他俩也得拦得住才行啊!
没等下午上工,赵德印就跑到知青院给王成刚和孙萌开批评会。
知青点修缮对老知青的好处不言而喻,虽说女知青那边只多了一个王秀敏,可男知青这边却是多出三个人。
新房子修缮好,怎么着也能匀两个人到这边,老房子那边不就宽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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