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指明了方向,却无法照亮脚下遍布荆棘的道路。
赵阳——这个远在悉尼的留学生名字,成了林溪眼中唯一的光点,但如何触及这万里之外的线索,却成了几乎无法逾越的天堑。
跨国调查,尤其是涉及个人隐私和金融信息,其难度和敏感性远超国内。
林溪尝试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合法途径:通过公开渠道查询悉尼大学的学费标准(每年高达近5万澳元,加上生活费,对普通家庭是天文数字);搜索赵阳可能参与的社团、活动信息(一无所获);甚至试图通过一些海外校友论坛匿名发帖咨询(石沉大海)。
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朦胧之中,眼前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所笼罩着。透过这层屏障,她努力想要看清那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但无论怎样集中精力,都只能捕捉到一个若隐若现、模糊不清的轮廓。那个影子就如同幽灵一般,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捉摸其真实面目和本质特征。
苏晴那边也反馈,记者身份在澳洲调查个人银行信息几乎不可能,且极易打草惊蛇。
李姐动用了她在政法系统残留的最后一点边缘人脉,反馈也令人沮丧:没有正式的协查请求和确凿的国内犯罪证据,想通过官方渠道获取澳洲公民(即使只是留学生)的金融信息,难如登天。
时间在焦虑中一天天流逝。楼下的黑色轿车如同跗骨之蛆,阴魂不散。
母亲王淑云虽然努力适应,但长期的精神紧张让她明显憔悴,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林溪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内心的焦灼和无力感与日俱增。
就在她几乎要陷入绝望时,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跳入脑海——徐雅!她大学时代的室友,最好的闺蜜!
毕业后徐雅申请到了悉尼大学的硕士,后来嫁给了一个澳籍华人,就留在了悉尼发展!她们一直有联系,只是最近半年因为林溪深陷调查,联系少了。
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林溪立刻翻出加密通讯录,找到了徐雅的号码。她犹豫了片刻,现在是澳洲的深夜。但事态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拨通了徐雅的加密网络电话。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终于被接起,传来徐雅迷迷糊糊、略带沙哑的声音:“Hello? 小溪?天哪,国内现在几点?你怎么…?”
“雅雅!是我!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我有急事!性命攸关的大事!需要你帮忙!”林溪顾不上寒暄,语气急促而恳切。
听到林溪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焦急,徐雅瞬间清醒了:“小溪!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要我做什么?”
林溪用最简练的语言,隐去了具体人名和敏感细节,但说明了核心需求:她需要查一个在悉尼大学就读的中国留学生赵阳的学费和生活费来源,怀疑是其在国内担任高官的伯父用非法所得支付的。
“赵阳?Sydney Uni?”徐雅沉吟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听我老公提过一嘴。他有个远房表弟也在悉大读书,混华人富二代圈子的,说过有个叫Zhao Yang的,开超跑,玩得很疯,花钱如流水,但家里好像不是什么大富商…小溪,你怀疑他伯父是贪官?”
“是!而且是非常大的贪官!雅雅,我手上有一些他在国内犯罪的证据,但缺这最后一块拼图!如果能证明赵阳在澳洲的高消费直接来源于他伯父的非法所得,就能钉死他!”林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徐雅似乎在快速思考。“小溪,我相信你!但直接查银行信息…这太敏感了,在澳洲是重罪,我做不到,也不能让你朋友(指苏晴)冒险。”
她话锋一转,“不过…或许有别的办法。你知道的,华人圈子里,尤其是那些富二代留学生,其实很小的。攀比、八卦、炫耀是常态。赵阳这么高调,不可能没有破绽!”
林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从侧面打听!”徐雅思路清晰起来,“我老公那个表弟,叫阿Ken,虽然是个纨绔,但人还算仗义,嘴巴…有时候也没那么严。我让我老公想办法约他出来,套套话!还有,赵阳总要租房、买车、买奢侈品吧?他用的什么卡付款?是澳洲本地卡,还是国内带过来的信用卡附属卡?如果是附属卡,主卡持有人是谁?这些信息,通过他身边常去的店,或许能旁敲侧击问到一些蛛丝马迹!当然,这需要技巧和运气。”
“雅雅!太谢谢你了!”林溪激动得声音发颤,“一定要注意安全!绝对不要暴露你和我的关系!更不要直接提赵立东的名字!就说是…好奇,或者帮国内朋友打听一下赵阳的背景。”
“放心!我有分寸!”徐雅语气坚定,“等我消息!保持加密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林溪在江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却早已飞到了万里之外的悉尼。每一次加密软件的提示音都让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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