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岛的空气里带着一股子火山灰的味道,涩,燥。
樱岛火山在海对面冒着黑烟,跟个大烟囱似的。
萧辰踩着木屐,那一身粗布和服被海风吹得鼓鼓囊囊。
他手里提着那把没鞘的厚背太刀,刀身用破麻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看着跟根烧火棍没两样。
路边有几个穿和服的小孩在拍皮球,嘴里唱着那种只有本地人才懂的童谣。
再往前走,那是城山。
这里的树长得密,阴森森的。还没走近,就能听见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叫。
“切——!!”
“猿叫”。
这是萨摩示现流的招牌。据说练到深处,这一嗓子吼出来,能把敌人的胆给吓破。
当年倒幕战争,这帮萨摩武士就是一边怪叫,一边抡着刀往前冲,把幕府军砍得哭爹喊娘。
萧辰站在那扇巨大的黑漆木门前,抬头看了看那块烫金的匾额——萨摩总道场。
门槛很高,包着铜皮。
这就是日本武道的脸面,也是这帮侵华军官的摇篮。
多少刽子手,就是在这儿学会了怎么劈砍,怎么把活人当成草席子试刀。
里面的吼声震天响。
“喂!干什么的?”
两个守门的弟子抱着木刀,横着膀子走了过来。
他们看着萧辰那副穷酸样,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里是武家圣地,乞丐滚去后门讨饭!”
左边那个弟子伸手就推,想把萧辰推个跟头。
萧辰没躲。
他的脚底板像是生了根,那弟子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像是推在了一座铁山上。
反倒是那弟子自己手腕一崴,疼得龇牙咧嘴。
“八嘎!”
另一个弟子见状,拔出木刀就要往萧辰头上敲。
萧辰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光,只有一片死寂的黑,像是刚挖好的坟坑。
那个举刀的弟子手一哆嗦,木刀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感觉自己被一头没吃饱的老虎盯上了,裤裆里凉飕飕的。
“踢馆。”
萧辰嘴里吐出两个字。
生硬的日语,带着股子碴子味儿。
两个弟子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踢馆?就凭你?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左边那个弟子揉着手腕,指着匾额骂道:“这是萨摩藩!是全日本最强剑术的发源地!你个疯子……”
他的话没说完。
萧辰动了。
没有那种花里胡哨的起势,就是简简单单地抬腿,踹。
那个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像是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上了。
咔嚓。
这是胸骨碎裂的声音,脆得像是在嚼蚕豆。
那弟子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后背狠狠地撞在那扇厚重的黑漆大门上。
轰隆!
一声巨响。
那扇两百多年历史、包着铜皮、据说能挡住火枪的大门,连着门框,加上那个人,一起飞进了院子里。
烟尘四起。
院子里那几百个正在练习劈砍的弟子,动作齐刷刷地停住了。
那一声声“猿叫”,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几百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烟尘慢慢散去。
萧辰踩着满地的木屑和铜皮,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的那把“烧火棍”拖在地上,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火星子。
滋啦——
声音尖锐,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被踹飞的弟子躺在碎木头堆里,嘴里喷着血沫子,胸口凹下去一大块,眼看是活不成了。
“谁是馆主?”
萧辰站在院子中央,目光扫过那一张张惊愕的脸。
没人说话。
这种场面,超出了这帮武士的认知。在他们的地盘,在大白天,被人把门给踹烂了。
“八嘎!杀了他!”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像是捅了马蜂窝。
“杀!”
“砍死这个疯子!”
几十个离得近的弟子,红着眼,抡起手里的木刀和真剑,怪叫着冲了上来。
萨摩示现流,不讲究防守,只讲究进攻。
这种自杀式的冲锋,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吓软了腿。
但萧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松开手里的破麻布,露出了那把黑黝黝、没有开刃的厚背太刀。
“太吵了。”
他低语了一句。
然后,刀动了。
不是那种轻灵的剑光,而是一股子蛮横到了极点的黑风。
砰!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弟子,手里的名刀刚举过头顶,就被那根黑铁条子砸中了刀身。
精钢打造的武士刀,当场断成了两截。
那黑铁条子去势不减,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弟子连惨叫都没发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打桩机砸进了地里,半边身子的骨头全碎了。
萧辰没有停。
他往前迈了一步,手腕一翻,刀背横扫。
咔嚓!咔嚓!咔嚓!
那是手腕断裂的声音。
三个冲上来的弟子,手里的刀飞了出去,捂着扭曲变形的手腕在地上打滚。
“你们的剑,是为了杀人。”
萧辰的声音不大,却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今天,我就教教你们,什么叫被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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