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食堂被炸的事情不出所料又被压了下来,对外新闻说的是燃气管道泄漏导致学生昏迷,最终冷库发生了爆炸,之前食物中毒的事情也被归结于燃气破坏了食材。关键这么扯的事情居然有人信,连田蕊的班主任都以为事实真相如此。
田蕊要解释,我拦了下来,多一事不如省一事,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校领导财大气粗,所有受伤的学生都会收到一笔额外的营养补助,并且能在医院住上一周。我们三个人,只有田蕊查出了低血糖,我跟胡猛其实啥事没有。
这次冲突给我心里制造了阴影,凭我这点道行肯定是干不过吴天罡的,正好田蕊与这三清铃的事情也要弄清楚,于是就想着我拉田蕊一起回趟老家。胡猛要去,让我给忽悠走了,其一是我没那么多闲钱买车票,其二是食堂斗法的时候没看到女店员,我猜女店员肯定是被吴天罡安排了什么任务,想要让胡猛留在学校查一查。而且吴天罡想杀的人是我,胡猛离我远些反而更安全。
果然,我在火车上睡觉时,收到了胡猛的电话,我所住的宿舍进贼了,宿舍里的东西被整的一团糟,监控里却查不到任何东西。电话那头,张伟历数我的几大罪状,因为我很长时间没在宿舍住了,张伟总是在课堂上、查寝时打掩护,好几次装不下去了。
我好言相劝,终于把事情糊弄了过去。这时胡猛说我柜子里的邪神像不见了,果然,不用猜肯定是女店员拿走的,这邪神像被王副院长拿来养了多年,吴天罡要是不拿回去肯定亏,虽然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依然为这件事头疼。
绿皮火车在麦浪里穿行时,田蕊正把三清铃当健身器材甩。三清铃撞在车窗上发出脆响,引得邻座大妈直念佛。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第N次按住她手腕,这玩意儿可是法器!
法器就不能锻炼肱二头肌了?她顺势把铃铛套我脖子上,老周你有没有觉得这铃铛变重了?
“没有!”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盯着车窗倒影里晃动的铜铃,突然想起刘瞎子上个月教我养器的事情,会不会是田蕊不小心触发了什么禁制,打开了三清铃特殊功能。
这铃铛我从刘瞎子那顺来少说也有三年,在我这不开窍,偏偏乐意给田蕊当健身器材,想来很是生气。
到县城下火车转出租车,可惜我们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租车还真不多于是打了个小三轮,一路颠簸快把肠子抖出来了,没想到田蕊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没抱怨。
三轮车刚拐进村口,我就瞥见自家院墙上飘着炊烟。隔壁王婶的尖叫比鞭炮还响:小五子带媳妇回来啦——!树杈上打盹的老鸹惊得栽进麦垛,我手一抖差点把田蕊推下车。
叔!婶!田蕊蹦下车比我还利索,马尾甩得像个招魂幡,我是周至坚的...她突然卡壳,扭头冲我挤眉弄眼。
同学!我赶紧截住话头,后背已经沁出汗。
我妈举着锅铲冲出来,围裙上沾着鸡毛:哎呦这闺女俊的!她一巴掌拍在我后颈,臭小子出息了!我爸蹲在门槛上嘿嘿直乐,烟袋锅子差点燎着裤腿。
堂屋八仙桌上堆满花生瓜子,我妈给田蕊冲的那碗红糖水浓得能当墨汁使。我妈攥着她手不放:闺女哪儿人啊?属相是...
我赶紧掰开她俩交握的手,我们真不是...
属兔的!田蕊突然脆生生接话,阿姨我跟您说,周至坚在学校可受欢迎了!她冲我眨眨眼,三清铃在桌下晃出残影。
我眼前一黑,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估计是等我哪天惹她不高兴了,拿我父母开刀。
厨房传来凄厉的鸡叫。我爸拎着菜刀冲我乐:现宰的芦花鸡!噌地窜出去:叔我帮您!我追到后院时,这妮子正跟扑棱的母鸡上演全武行,三清铃在鸡毛乱飞中叮当作响。
看我的!田蕊一个箭步,铃铛套住鸡脖子。母鸡突然僵直,豆眼里泛着诡异青光。
我冲过去夺铃,你这是超度还是炖汤?
打打闹闹已经到了晚上。我躺在柴房硬板床上数星星,田蕊霸占了我房间,这会儿正隔着窗棂晃铃铛:周大师,你妈给我换了鸳鸯枕套!
那是新的!我咬牙切齿,“我这辈子都没见谁有这高规格的待遇。”
阿姨说西屋有耗子...她声音突然发颤,等等,你听...
三清铃突然自鸣,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月光下,老柜子上的铜镜泛起涟漪。田蕊的阴阳眼泛起银光:镜子里...有东西在写字...
我抄起法尺冲进屋,镜面水纹正凝成八个血字:三清归位,巫女还魂。
院外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皮裂开道符咒。那是刘瞎子在我小时候用鸡血画的镇魂符,此刻正在渗出血珠。田蕊的三清铃脱手飞出,在树干上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什么东西敢在我家里作祟。我摩挲着树皮上的刻痕,正思考是不是吴天罡追了过来,院外突出出现淅淅索索的声音。“你别动,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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