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刺骨的触感从脖颈传来,金蚕的九对薄翼突然插入我的皮肤!我痛得仰起脖子,却看见蛊毒黑纹如退潮般缩回胸口。
万蛊噬心是吴天罡用老夫被盗的蛊箱所炼。蛊王的声音忽远忽近,你每年都要来我这里拔除蛊毒,如果想彻底拔除,还需找到当年被盗的母蛊瓮
金蚕的薄翼突然变成透明丝线,深深刺入我的经脉。剧痛如千万根钢针在骨髓里搅动,我咬破嘴唇才没惨叫出声。田蕊死死抱住我颤抖的身体,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比蛊毒还要滚烫。
“母蛊瓮?”马家乐眼神锐利:“这东西在哪?”
在吴天罡手上。蛊王扔来一块骨牌,上面刻着衔尾蛇图案,追杀你们的人就是这个组织吧?
马家乐大惊失色, 您怎么知道?
竹楼外突然阴风大作,蛊王的新躯壳像是重组一样,血肉在蠕动中慢慢恢复正常,但是相貌已经变得与常人无异:母蛊瓮是无生道要的东西,吴天罡不过是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张入教的入场券,咱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瞬间明白了蛊王的意思,从看到我第一眼,他就已经想好如何利用我对付无生道了。于是我单刀直入,“前辈,您知道无生道?”
阿赞隆突然冷笑,牙齿咬的咯咯响,“何止,如果不是无生道,蛊王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蛊王的新躯壳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无数蚯蚓状的黑色纹路。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黑色纹路在扭曲后拼出一个类似衔尾蛇图腾,只是蛇眼处被利器划出两道交叉的疤痕。
三十年前...蛊王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沙哑,吴天罡带着无生道的秘籍找到我,假意拜在我门下,实则为了引诱我加入无生道。陶罐内的金蚕突然发出尖锐嘶鸣,我能成为蛊王,全部因为炼成了金蚕蛊。”
于娜曾对我介绍过,传统制作蛊的办法,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密封于瓮中,令其自相残杀,施术者需要在端午日,阳气最盛时制作,在七七四十九天里每日祷告祭祀。
最后如果活下来的是蛇,那被称为龙蛊,如果是狗,那被称为犬蛊。但因为活物很难熬过四十九天,低阶的术士会放置石头或者草做陪衬,最后将蛊称作石蛊或者草蛊,这种往往没有攻击性。
有经验的蛊术师,比如阿赞隆这样的,会通过特殊办法让蜈蚣、飞虫存活,这样活下来的被称为虫蛊,可以被蛊术师驱使。
只有最顶级的大师,才敢冒着反噬的风险只用毒虫作蛊。甚至改用埋炼法。比如将十二种毒虫埋于十字路口,经七七四十九日后取出,置于香炉中供奉。
倘若有毒虫形态变异为金色蚕状,即为金蚕蛊,是所有蛊术最厉害的一种,金蚕蛊有形无影,藏于施术者身边,使用时以气味或排泄物下蛊,一旦中招必死无疑,天下没有任何人能解。
对于金蚕蛊来说,也有缺点,施术者与金蚕本命同心,一旦金蚕受到伤害,施术者也会惨死。这就给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
蛊王的声音变得愤怒,“他们居然想偷我的本命金蚕!”
见蛊王发怒,阿赞隆急忙安抚,继续说下去,“无生道以助蛊王修炼为由送来炼蛊材料,实则这些毒物都是被改造过的品种,趁蛊王外出调查,吴天罡偷走金蚕,并且把蛊箱、母蛊瓮等洗劫一空,如果不是蛊王提前发觉,金蚕就彻底落入无生道之手。”
说话间,蛊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身体与大脑还没有完全适应。阿赞隆慌忙割腕洒血,涂在蛊王身上降低蛊王的痛苦:蛊王当年发现真相后,无生道动用了雇佣兵,最后追回部分蛊箱时,半张脸和本命金蚕都被...都被手榴弹炸伤!
蛊王突然狂笑,笑声中竹楼所有烛火变成惨绿色:既然天不亡我,我必让无生道血债血偿!”
蛊王的笑声渐渐平息,竹楼内的烛火重新恢复昏黄。他缓缓抬起手,新躯壳的皮肤下仍有黑色纹路在蠕动,但已经稳定了许多。
老夫暂时离不开这片雨林。蛊王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这具身体需要适应,雨林外有毒瘴庇护,常人无法靠近,我也算安全。
阿赞隆单膝跪地,腐烂的兽皮下渗出腥臭的黏液:蛊王大人,让我去吧。
蛊王点头,手指指向我手中的蜈蚣戒:“荣母也在帮我调查无生道的踪迹,小子,你要想彻底治好体内的蛊毒,就回荣母那里帮我查清楚。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脏兮兮的骨牌,神神秘秘地说:“那好这个,必要时候我会出现。”
我接过骨牌,触感冰凉,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隐约能闻到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离开蛊王的竹楼后,我们四人一路跋涉。金蚕蛊虽然压制了我体内的万蛊噬心,但蛊毒并未根除,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在经脉中隐隐作痛。田蕊的腿伤还未痊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却始终咬牙坚持。
马家乐和阿赞隆走在最前面开路,警惕着无生道可能设下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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