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
等孙承樘?
这固然是最稳妥的办法,但他刁鸿光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被一个昔日随手可捏死的杂役逼得要躲起来等救兵?
“炼气一层,就算再能打,又能强到哪里去?血炼之路不过是些炼气初期的弟子。”
刁鸿光低声自语,一股狠戾之气在胸中翻腾:“老子炼气六层巅峰,离炼气后期只差临门一脚,难道还怕他一个初入炼气的小辈?”
他绝不相信李青玄真能跨越如此大的境界鸿沟与自己抗衡。
血炼之路的凶名,或许更多在于其残酷的淘汰率和环境,而非对手的绝对实力上限。
他需要亲自去试一试,摸摸这李太白的底,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成色,是否真的那般凶悍不可挡。
若能找到机会,在“切磋”或“意外冲突”中重创甚至废掉对方,那便一了百了!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刁鸿光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
血枫林,甲字七号院。
石屋内,昏红的光线移动,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李青玄猛地睁开双眼。
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一片冰寒刺骨的清明,如同深潭古井。
一天一夜的深度睡眠,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疲惫,也初步抚平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剧烈消耗。
虽然左肩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内腑的震荡也未完全平复。
但那股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已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力量感。
李青玄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换下那身早已破烂不堪的杂役灰麻衣,他取出了那套崭新的浅红色外门弟子劲装。
衣物质地坚韧,触手微凉,袖口和下摆的血色刀纹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穿戴整齐,又将那枚暗红色的身份腰牌系在腰间。
推开门,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涌入。
他走出了小院,院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禁制微光一闪而逝。
走在通往谷地中心区域的石径上,沿途遇到的一些外门弟子,目光扫过他时,大多会在他腰间的腰牌上停留一瞬。
那枚样式与普通外门弟子腰牌略有不同,边缘多了一道暗金色的荆棘纹路。
认出这腰牌含义的弟子,眼中无不掠过一丝忌惮和敬畏,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或微微侧身让路。
能从那条路上活着回来的,不管修为高低,都意味着身经百战,心狠手辣。
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凶人。
李青玄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目光平静地直视前方,步伐沉稳。
传法堂位于一座更为高大森严的黑石大殿侧翼。
殿内光线依旧昏暗,弥漫着陈旧兽皮卷和特殊墨汁的味道。
巨大的黑色玉璧上,分门别类地刻着密密麻麻的功法名称,后面标注着令人咋舌的贡献点数字。
负责此处的是一位面容枯槁、修为在炼气九层左右的灰袍执事。
他眼皮耷拉着,仿佛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李青玄上前,出示腰牌:“弟子李太白,领取血煞炼体诀。”
灰袍执事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李青玄腰牌上的荆棘纹路,又在他额前的灰白发丝上停留了一瞬,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他慢吞吞地从案几下摸出一个特制的玉盒,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血色的玉简。
玉简表面流淌着细微的血色光华,散发出一种霸道而凶戾的气息。
“血煞炼体诀拓本。”执事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价值二百贡献点,凭血炼腰牌,免费换取,仅此一次机会,玉简设有时效禁制,自激发起,一月内必毁。
务必在一个月内细细参悟,烙印于心,逾期未悟透,再想获取,需足额贡献点兑换。”
说着,他将玉简连同玉盒一起推到李青玄面前。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告诫:“此法引血煞入体,淬炼筋骨,霸道非常,痛苦非人,意志薄弱者强行修炼,轻则经脉尽毁,重则爆体而亡。
每月总有那么三五个不自量力的蠢货把自己炼废掉,你好自为之,量力而行。”
李青玄面无表情地接过玉盒和血色玉简。
入手冰凉沉重,那股凶戾霸道的气息仿佛要顺着指尖钻入体内。
他微微颔首,将玉简收入储物袋,转身离开,那执事的告诫,如同风过耳畔。
离开传法堂,李青玄并未立刻返回血枫林,而是转向了位于谷地中心区域最喧嚣的“事务堂”。
事务堂大殿远比传法堂开阔,人声鼎沸。
一面由某种暗色晶石打磨而成的巨大玉璧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密密麻麻滚动着血色的文字,不断刷新。
“清剿‘腐骨蜥巢穴’(预估数量20-30头),要求:炼气初期,五人小队,贡献点:150点(小队)。”
“采集‘蚀骨草’成熟株五十株,地点:百草园外围毒沼区,贡献点:3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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