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静,却如刃锋刮过地面:那灰痕未干,已与泥中尚未洗去的“梅心”图纹隐隐呼应。
夜粥郎喉结一滚,眼底忽地浮起一层薄光,不是泪,是火种将燃未燃时的灼亮。
他悄悄退半步,鞋底碾碎一片枯草,却未惊动任何人——连檐角那只守夜的雀儿,都未曾抖翅。
夜深。
灶膛余烬未冷,红光幽幽舔着陶釜底。
顾夜白独坐于前,身影被拉得极长,斜斜覆住整面土墙,像一道不肯倒下的碑。
他左手慢条斯理拨着柴,右手却悄然探入怀中——取出一枚铜哨。
通体素朴,无纹无饰,唯哨口内壁刻着极细的“辰”字,笔锋凌厉如剑脊。
这是孤辰剑主未出鞘时唯一的信物,也是当年苏家密档房“鸣镝司”为顶级线人特制的焚讯器:入火即熔,熔前一瞬,声波震荡可震裂三丈内所有空心竹管——那是埋在断桥石缝里的听音阵。
他凝视铜哨片刻,火光在他瞳底跳动,映出两个微小而清晰的倒影: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十年前站在苏家藏书阁飞檐上,朝他掷来这枚哨子的少女。
白衣胜雪,发带飞扬,笑得漫不经心,声音却冷得像淬过冰的针:“顾郎,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有人替你记住,哪阵风该往哪吹。”
他喉结微动,低语出口,轻得几乎被柴爆声吞没:
“若你还在,定笑我太谨慎。”
话音未落——
窗外风骤急!
不是风,是掠空之息!
麦田簌簌伏倒一线,如被无形刀锋劈开。
黑影贴着田埂疾驰而过,衣袂翻飞无声,腰间革带悬着半截乌木牌,牌尾一点朱砂未干,赫然是“风云录”巡检司“衔烛使”的标记。
顾夜白拨柴的手,停了。
火光跃上他半边脸,明暗割裂。
他缓缓合掌,将铜哨裹进掌心。
掌纹深如刀刻,而那枚哨子,在他指缝间,悄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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