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光天化日之下,在西湖边抢孩子,你们这是把王法当摆设啊?”济公摇着蒲扇,慢悠悠地从柳树后走出来,正好挡在两个壮汉面前。刀疤脸抬头一看,见是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和尚,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油光,顿时火了,松开抓着善财的手,叉着腰骂道:“哪来的疯和尚,敢管爷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赶紧滚远点,再啰嗦,连你一起绑了卖去当苦役!”瘦高个也停下手里的动作,阴恻恻地看着济公,手里的黑布捏得紧紧的。
济公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手里的蒲扇轻轻拍着掌心:“收拾我?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和尚我眼尖,看你俩印堂发黑,颧骨上带着凶煞之气,这要是再作恶,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啊!”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慢悠悠的,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劲儿。瘦高个本来就没多少耐心,听济公这么说,顿时急了,骂道:“少在这装神弄鬼!给我滚!”说着,攥紧拳头就往济公面门打去。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风声,显然是练过两下子的。周围悄悄跟过来的几个街坊都惊呼一声,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以为这邋遢和尚要被打得鼻青脸肿。
可就在拳头快碰到济公脸的时候,济公忽然像没骨头似的,身子往旁边一歪,轻飘飘地就躲了过去。同时他手里的蒲扇轻轻一摆,扇柄正好打在瘦高个的手腕上,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瘦高个只觉得手腕像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发麻,拳头瞬间就没了力气,“耷拉”着垂了下来,怎么动都使不上劲。刀疤脸见状,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疯和尚还有两下子。他转头抄起旁边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狠狠朝济公砸了过去,嘴里骂道:“妖僧!看打!”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过来,势头凶猛。济公脚下轻轻一转,身形飘忽得像阵风,石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好几点火星,在地上砸出个小坑。没等刀疤脸反应过来,济公反手一蒲扇拍在他背上,那蒲扇看着破破烂烂,力道却大得惊人。刀疤脸“哎哟”一声惨叫,像被重锤砸中似的,往前扑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壮汉就都被制服了,周围的街坊们都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婆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身上的泥,冲过去抱起善财少爷,紧紧搂在怀里,哭得更厉害了,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她抱着善财给济公磕头,磕得“咚咚”响:“多谢济师父救命之恩!多谢济师父!您就是我们张府的再生父母啊!”善财少爷被吓得还在抽噎,他从婆子怀里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济公,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小声说:“谢……谢谢师父。”说着,还学着婆子的样子,想从婆子怀里下来磕头,被济公一把拦住了。
济公扶起婆子,蒲扇指了指地上哼哼唧唧的两个壮汉:“这俩泼皮,胆子倒不小,光天化日就敢绑人。说吧,是谁让你们来抢善财少爷的?要是敢撒谎,和尚我可有法子让你们尝尝厉害!”刀疤脸趴在地上,背上的疼还没缓过来,听到济公的话,连忙说道:“是……是城外黑风寨的王头领让我们来的!他说张大户家有钱,抢了善财少爷肯定能捞一大笔赎金!”济公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张黄纸,那黄纸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又快又轻,没人听得清说的啥。念完之后,他把黄纸“啪”地贴在两个壮汉额头上。两个壮汉顿时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连嘴都张不开了,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眼里满是惊恐。
“先在这儿反省反省,等官差来了再处置你们!”济公说完,转头看向婆子,脸色严肃了些:“你们张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黑风寨的王老虎,可不是普通的山贼头子,那家伙心狠手辣,手下有百十号人,手里还拿着刀枪,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婆子脸色一下就变了,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她压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济师父,前几日我家老爷从城外进货回来,路过黑风寨附近,撞见王老虎的两个手下在强抢一个卖花的姑娘。我家老爷心善,就让家丁上去救了那姑娘,还把那两个恶徒送到了县衙,县衙判了他们流放。想必是王老虎怀恨在心,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报复,要抢我们家少爷啊!”婆子说着,又开始掉眼泪,显然是吓坏了。
济公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说:“这就对了,王老虎那厮向来睚眦必报,你们老爷坏了他的事,他自然要报复。这样,我跟你们回张府一趟,也好护着善财少爷,免得夜里再出什么岔子。这王老虎说不定今晚就会派人来探路,有我在,也能防着点。”婆子一听,喜出望外,连忙又给济公磕头:“多谢济师父!有您在,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我这就带您回府,我家老爷肯定会好好报答您的!”说着,她抱着善财少爷在前引路,善财少爷还时不时回头看济公,小脸上满是好奇。济公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路过酒摊的时候,还冲王二麻喊了一声:“王掌柜,账记得啊!”王二麻笑着摆手:“放心吧师父,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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