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是杭州城里有名的富户,做着绸缎和茶叶的生意,家底殷实。张府的宅院宽敞气派,朱红的大门有两人多高,门上挂着块烫金的“张府”牌匾,字体浑厚有力,一看就是名家手笔。大门两边各立着一尊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透着威严。张老爷张万贯听说济公救了儿子,早就带着一众家丁在门口等候了。他穿着件藏青色的绸缎长衫,手里拿着串佛珠,一看就是个儒雅的商人。可当他看到济公衣着邋遢,破衣烂衫,脸上还沾着油光时,还是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和尚和坊间传说中神通广大的济颠活佛联系起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拱手作揖,态度恭敬得很:“多谢济师父救了小儿性命!大恩大德,张某没齿难忘!日后师父有任何差遣,张某万死不辞!”济公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张老爷客气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都是本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那王老虎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次没成,肯定还会再来,你可得多加小心,夜里多派些家丁巡逻。”
张老爷把济公让进府里,穿过几进院子,来到正厅。厅里早就摆上了丰盛的宴席,八仙桌上摆满了菜肴,有清蒸鲈鱼、红烧肘子、白切鸡,还有好几道精致的素菜,酒壶里装的是上好的女儿红。济公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夹菜,酒肉照吃不误。席间,张老爷问起事情的经过,济公就把如何在柳树丛撞见劫匪、如何制服他们,以及劫匪招供是王老虎指使的事说了一遍。张老爷听后,眉头皱得紧紧的,忧心忡忡地说:“这王老虎手下有百十号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有刀枪,之前官府也曾派兵去剿过几次,都被他们躲进山里了,根本奈何不了他。如今他要报复我们家,这可如何是好啊?善财是我唯一的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张老爷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济公正夹着一块红烧肘子往嘴里送,听张老爷这么说,喝了口女儿红,含糊不清地说:“无妨,无妨。有我在你家坐镇,保管善财少爷平安无事。再说了,那王老虎不过是个毛贼头子,就算他带再多手下过来,也不是和尚我的对手。不过话说回来,这肘子炖得真香,张老爷,再给我切半斤酱牛肉呗!”张老爷见济公说得胸有成竹,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连忙吩咐下人:“快,去厨房再切半斤酱牛肉,给济师父端上来!”下人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盘酱牛肉上来了。济公拿起筷子就夹,吃得不亦乐乎,可张老爷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思吃饭。
当晚,济公就住在了张府的偏院。这偏院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有一间卧房,还有个小院子,院里种着几株菊花。济公倒也不讲究,拒绝了下人拿来的新被褥,就躺在硬板床上,把破蒲扇盖在脸上,嘴里还哼着小调,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睡得那叫一个香。张老爷特意派了两个家丁在偏院门口守着,可他自己却辗转难眠,一直在房里踱步。半夜时分,月上中天,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忽然,院墙外传来几声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扒墙。济公原本紧闭的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呼噜打得更响了。
只见一道黑影如狸猫般轻巧地翻过墙头,落地时悄无声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人身形瘦小,也就五尺来高,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动作异常敏捷。他落地后,先是蹲在地上听了听动静,见偏院里只有济公的呼噜声,便猫着腰,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摸到善财少爷住的卧房窗外。卧房里还亮着一盏小油灯,映出善财熟睡的身影。黑影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铁丝,轻轻拨开窗闩,动作熟练得很,显然是个惯犯。他轻轻推开一条窗缝,正要翻身进去,忽然听得身后有人慢悠悠地说话:“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跑到人家府里偷鸡摸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黑影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他猛地转身,就要往院墙外跑,可刚跑两步,后领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像提小鸡似的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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