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
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鲜。
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鲜。
蜜浸黄连终须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蜜浸黄连终须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作神仙。
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作神仙。
列位您听听,这八句诗虽说不是什么名家大作,可句句都戳着人心窝子,老评书先生们开书必念,就是怕看官们听热闹听忘了理儿。今天咱这故事,偏偏就应了那养狼当犬看家难的话头,您且坐稳了,听我慢慢道来。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灵隐寺的钟声刚敲过三响,济公就蹲在山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啃着个油饼,就着二锅头,吃得那叫一个香。油饼渣子掉了一胸口,他也不擦,拿手一胡噜,反倒抹了个花脸。小和尚悟能端着斋饭从这儿过,一看这光景就皱眉头:师父,您又偷着喝荤酒吃油饼!住持要是看见了,又得罚您去挑水。
济公把最后一口油饼塞进嘴里,打了个饱嗝,葫芦嘴儿一抿,含糊不清地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油饼是山下张屠户给的,他说我帮他降了猪妖,这是谢礼;这酒是李寡妇家酿的,她儿子考上秀才,我去道贺,她硬塞给我的。再说了,住持昨天还跟我抢花生米呢,他好意思说我?
悟能知道跟师父掰扯没用,只好说:师父,有位香客在大殿等您,说是从马家湖来的,姓马,叫马德彪,看着挺着急的,说有急事求您。
话说南宋高宗年间,临安城那叫一个繁华,十里秦淮灯红酒绿,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可出了城往西北走二十里地,有座灵隐寺,寺里却藏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活神仙——济公长老。这位和尚您是再熟不过了:头上的僧帽歪戴着,帽檐磨得发毛;身上的袈裟打了七七四十九个补丁,红的绿的布块拼在一起,倒像朵开败了的大丽花;脚下一双草鞋,脚趾头常年露在外面,沾着泥也不擦;最显眼的是腰里系着个油光锃亮的酒葫芦,走哪儿带到哪儿,时不时就抿一口,醉醺醺的嘴里还念叨着阿弥陀佛。
济公一听马家湖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把葫芦往腰上一系,拍了拍身上的灰:走,瞧瞧去!这马德彪是马家湖马老员外的三儿子,这人我认识,小时候偷邻居家的鸡,还是我帮他瞒过去的。说着就颠颠儿往大殿走,那模样哪儿像个高僧,倒像个盼着吃席的街坊。
旁人看着他疯疯癫癫,可临安城的老百姓都敬他如神。前阵子城东王记粮铺闹鼠灾,一仓库粮食眼看要被啃光,掌柜的哭着来求济公,老和尚就往粮库里扔了把米,嘴里嘟囔几句,隔天再去看,老鼠全抱着米蹲在门口,一个个跟认错似的,后来再也不敢进粮铺半步。还有城西张寡妇家孩子半夜发烧说胡话,大夫都摇头说没救,济公去了就用酒葫芦里的酒给孩子擦了擦额头,又唱了段跑调的小调,孩子当天就退烧了。您说这不是活神仙是什么?实则啊,他是十八罗汉里的降龙罗汉转世,专门下凡来管这人间的不平事,疯癫模样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进了大殿一瞧,果然站着个穿绸缎衣裳的汉子,三十来岁,浓眉大眼,就是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攥着个帕子,擦汗的劲儿都快把帕子拧出水了。一见济公进来,马德彪一声就跪下了,哭丧着脸说:济师父,您可得救救我们马家湖啊!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灵隐寺的晨钟当当当敲过三响,寺里的和尚们刚起身准备做早课,就见山门口的石狮子旁边蹲了个黑影。走近一瞧,不是济公是谁?他怀里揣着个刚出锅的油饼,油汪汪的冒着热气,左手拎着酒葫芦,就着二锅头一口饼一口酒,吃得那叫一个香。油饼渣子掉了一胸口,他也不掏帕子擦,就用沾着泥的袖子一胡噜,反倒把脸抹成了花脸,左边一道油印,右边一块面疙瘩,活像个庙里的小鬼儿。
济公慢悠悠地找了个蒲团坐下,晃着脚丫子说:别急别急,先喘口气。看你这模样,是被狗撵了还是丢了钱?先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过我这命挺值钱的,一般妖怪买不起。
小和尚悟能刚满十六岁,是寺里最实诚的,端着一托盘斋饭从这儿过,托盘里是糙米饭配咸菜,一看济公这光景就皱起了眉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师父!您又偷着喝荤酒吃油饼!住持师伯昨儿还跟我说,再撞见您吃这些,就让您去后山石洞挑三天水,那洞离着水井二里地,挑一趟得歇三回呢!
马德彪咽了口唾沫,赶紧说:师父,不是钱的事,是贼!是大贼!我们马家湖最近不太平,总有人丢东西,开始是几家农户丢了鸡鸭,后来是商铺丢了银子,前天晚上,我爹的粮仓被人偷了半仓粮食!更吓人的是,昨天早上,有人在湖边发现了看守粮仓的王老头,被人打晕在地上,醒了之后说不出话,就会指着手腕子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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