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嘿嘿一笑,扇了扇破蒲扇,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老虎啊张老虎,你霸占码头,收刮民脂民膏,还残害赵铁头这样的忠良,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早晚得栽大跟头!”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给我打!”张老虎怒喝一声,那几个打手跟饿狼似的就朝济公扑了过去。可济公看似漫不经心,脚步轻轻一挪,就躲开了第一个打手的拳头。那打手收不住力,“咚”的一声撞在柱子上,疼得嗷嗷直叫。第二个打手举着棍子朝济公头上砸,济公弯腰一躲,棍子“咔嚓”一声砸在桌子上,把桌子砸得粉碎。剩下的几个打手也跟着上,可济公就跟脚下生了风似的,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那些打手怎么也碰不到他一根手指头,反而互相撞在一起,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疼得直哼哼。
张老虎一看自己的手下全被打倒了,气得眼睛都红了,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这匕首是他花重金买的,锋利得能吹毛断发。他嗷嗷叫着朝济公冲过去:“疯和尚,我跟你拼了!”济公侧身一躲,顺手抓住张老虎的手腕,就跟铁钳似的,张老虎疼得“哎哟”一声,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济公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几句,张老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济公连连磕头:“圣僧饶命!圣僧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
茶馆里的人都看傻了,谁也不知道这疯和尚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嚣张跋扈的张老虎吓成这样。其实济公刚才跟他说:“你床底下那箱赃银,是你半年来收的保护费吧?还有你让手下打死赵铁头的证词,我都给你记着呢,现在就藏在知府衙门的案台上。你要是再敢作恶,我现在就去知府大人那儿,让他把你抓起来,判你个斩立决!”张老虎最怕的就是这个,他那些赃银和恶行要是被捅出去,就算有县太爷罩着也没用,所以当场就怂了。
济公拍了拍张老虎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笑眯眯地说:“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赶紧把码头还给工人们,把你收的保护费都退回去,再把赵铁头的家人好好安顿了,给他们送点银子,让他们过日子。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敢耍花样,我可饶不了你!”
张老虎连连点头,跟捣蒜似的:“是是是!圣僧说得对!我这就去办!这就去退钱,安顿赵铁头的家人!”说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捡地上的匕首,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那模样跟丧家之犬似的,引得茶馆里的人偷偷发笑。
范学谦赶紧上前,对着济公深深鞠了一躬,拱手道:“多谢圣僧出手相助,在下范学谦感激不尽。若不是圣僧,我今日恐怕就要遭难了。”
济公嘿嘿一笑,摆了摆破蒲扇:“无妨无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出家人的本分——哦不对,我是和尚,不能用刀,应该是‘挥扇相助’。”说着从腰里解下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咚”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问:“你是赵铁头的朋友?看你穿着体面,不像是码头的人啊。”
“圣僧有所不知,赵叔是我家的大恩人。”范学谦叹了口气,把当年赵铁头帮他爹保住粮食、后来又多次相助的事说了一遍,“我此次前来,就是奉了我爹的遗命,送五百两银子给赵叔,报答他的恩情。没想到刚到这儿,就听说赵叔遭了不幸,心里实在难受。”
济公听了,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嘿嘿,你要是真想报答他,就帮他把码头管好,别再让张老虎那样的坏人霸占了,让工人们能安安稳稳地吃饭。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赵铁头那老小子没死,被我救起来了,现在就在城外的破庙里养伤呢,就是伤得有点重,还下不了床。”
范学谦一听,眼睛都亮了,又惊又喜,抓住济公的胳膊问:“真的?圣僧,您说的是真的?赵叔还活着?太好了!您快带我去见他,我这就去!”说着就要往外走,恨不得立刻飞到破庙去。
“别急别急,慌什么。”济公一把拉住他,指了指旁边的刘忠,“我刚才听见这位小兄弟说,要去吃馄饨,多放辣油。我这肚子正饿着呢,先吃碗馄饨垫垫肚子再说。再说赵铁头那老小子正睡着呢,咱去早了也吵着他。”刘忠刚才吓得躲在后面,这会儿听济公提到他,脸一红,赶紧从褡裢里摸出碎银子:“圣僧,我请您吃!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当下几人出了茶馆,直奔王老汉的馄饨摊。刘忠赶紧喊:“老伯,四碗馄饨,多放辣油,多加香菜!”王老汉见张老虎的人走了,也敢说话了,赶紧应着,手脚麻利地包起馄饨。不一会儿,四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上来了,碗里飘着红油和香菜,香味扑鼻。济公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就吃,一碗馄饨没几口就吃完了,又把刘忠碗里的馄饨捞了半碗过去,还把刘忠碗里的辣油都倒到自己碗里。刘忠看着自己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心疼得直咧嘴,可又不敢跟济公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济公吃,嘴里还嘟囔:“圣僧,您慢点吃,别噎着……”济公嘴里塞满了馄饨,含糊不清地说:“没事没事,我吃惯了,快,再给我来一碗!”
等济公吃了三碗馄饨,打了个饱嗝,才带着众人往城外走。出了小江口的城门,走了约莫二里地,就看见一座破庙,庙门都掉了一扇,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一进庙门,就看见正殿的地上铺着草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躺在上面,脸上还有些淤青,胳膊上缠着绷带,正是赵铁头。范学谦赶紧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都哽咽了:“赵叔,我是学谦啊!我来看您了!您受苦了!”
赵铁头被这声音吵醒,慢慢睁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范学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他,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学谦?真是你?你怎么来了?你爹还好吗?我听说范老员外身体不太好,一直想去看看,可这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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