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刚从地上爬起来,听见喽啰们的窃窃私语,顿时怒从心头起,他将鬼头刀往地上一拄,“当”的一声震得尘土飞扬:“一群没骨气的废物!他就一个人,还能砍得过三百弟兄?谁要是敢放下兵器,我现在就派人去抄他的家,男的砍头,女的卖去窑子!”他这话一喊,刚有松动的喽啰们果然脸色一白,握着兵器的手又紧了几分,有个刚要放下刀的喽啰甚至偷偷往人群里缩了缩。
悟禅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抬手指着李虎,声音陡然拔高:“李虎,你自身难保,还敢虚张声势?方才你被我一脚踹翻时的狼狈样,弟兄们看得清清楚楚!今日我便让你瞧瞧,什么叫邪不压正,什么叫天道昭彰!”话音未落,他已搭箭拉弓,弓身如满月,箭头寒光直指李虎胯下的黑鬃烈马。那马似有感应,不安地刨着蹄子,李虎刚要勒紧缰绳,悟禅指尖一松,狼牙箭如流星赶月般射出,“噗”的一声精准射中马的左前腿关节。烈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腿一软,猛地人立而起,将毫无防备的李虎狠狠甩在地上,重重砸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寨主!”张彪和王浩慌忙上前去扶,却见李虎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挂着血丝,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摔,竟让他岔了气。喽啰群里一片死寂,连咳嗽声都没有,所有人都被这精准狠辣的一箭震慑住了,看向悟禅的眼神里满是敬畏。悟禅趁机往前迈了两步,声音里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们看清楚了!李虎连自己的坐骑都护不住,还能保得住你们?他承诺的富贵全是谎言,只会把你们当挡箭牌、当替死鬼!我实话告诉你们,灵安镇的周巡检已带着衙役赶来,此刻怕是已到寨门外!若你们现在投降,便是戴罪立功;若等官兵入寨,再想投降,便是顽抗之罪,轻则流放,重则砍头!”
“流放”“砍头”这两个词像重锤般砸在喽啰们心上,人群里终于有人撑不住了。一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喽啰突然扔掉手里的砍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我投降!我是被他们掳上山的,我娘还在山下等我!”有了这个开头,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紧接着又有三个喽啰放下兵器跪倒,嘴里喊着“我也投降”。李虎气得浑身发抖,举刀就要砍向最前面的投降者,却被悟禅一箭射在刀背上,震得他手腕发麻,鬼头刀差点脱手。
“谁敢动投降的弟兄,便是与我为敌!”悟禅怒喝一声,目光扫过全场,无人敢与之对视。这下再也没人犹豫,喽啰们纷纷扔掉兵器,跪倒在地,片刻间就跪了黑压压一片,只剩下张彪、王浩和十几个李虎的死忠还站着。张彪脸色惨白,凑到李虎耳边,声音发颤:“寨主,大势已去,咱们快从后门逃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李虎看了眼跪满一地的喽啰,又看了眼手持长枪、目光如炬的悟禅,知道今日已无力回天,咬了咬牙,对王浩道:“你断后!我们走!”三人交换了个眼神,转身就往寨后门跑去。
“想跑?留下命来!”悟禅大喝一声,施展缩地法,身形如鬼魅般追了上去。他脚下步伐变幻,看似只迈了三四步,却已追上落在最后的王浩。王浩听得身后风声,慌忙回头挥斧砍去,悟禅侧身躲过,长枪顺势往前一送,枪尖精准刺中王浩的右腿膝盖,“咔嚓”一声脆响,竟是断了骨头。王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倒在地上翻滚不止。李虎和张彪吓得魂飞魄散,头也不回地往寨后门狂奔,连王浩的惨叫声都不敢回头看。
悟禅刚要继续追赶,寨门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尘土顺着寨门的破洞弥漫进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青色公服的衙役手持刀枪,簇拥着一个头戴乌纱帽的官员冲了进来,正是灵安镇的周巡检。原来,李老爹锁了饭馆后,提着扁担一路狂奔到巡检司,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周巡检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周巡检本想推诿,可一想到拿下黑风寨是天大的功劳,能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当即点齐五十衙役,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周巡检一进寨门,看到满地跪倒的喽啰和倒在地上哀嚎的王浩,眼睛瞬间亮了——这功劳果然没白来!他瞥见正追向寨后门的悟禅和狂奔的李虎、张彪,立刻挥剑大喝:“衙役们何在?拿下反贼李虎、张彪!重重有赏!”几个身手矫健的衙役立刻策马追了上去,堵住了寨后门。李虎和张彪刚冲到门边,就被衙役们团团围住,两人虽拼死反抗,可早已心神俱疲,又被衙役们以多欺少,没几个回合就被按倒在地,绳索捆得结结实实。
周巡检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官服,快步走到悟禅跟前,满脸堆笑地拱手道:“小师父真是神勇过人!济公活佛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您先挫了反贼锐气,我等今日怕是难以拿下这黑风寨。这份功劳,首推小师父!”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悟禅,心里盘算着如何在上报公文里突出自己的“英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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