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风”赵虎是个铁匠出身,抡大锤抡了十几年,力气比牛还大,能单手举起几百斤的铁块。后来因为打死了欺负他妹妹的恶霸,逃到了江湖上,认识了周通和李文彬。三人意气相投,都有一颗侠义之心,就结为了异姓兄弟,专门在宜兴到镇江一带打抱不平,杀富济贫,江湖上名声极好,老百姓都叫他们“宜兴三侠”,提起他们的名字,无不称赞。
“白面书生”李文彬是个秀才,本来是要考科举的,寒窗苦读十年,学问不浅。可他看不惯贪官污吏欺压百姓,觉得当官不如行侠仗义,就弃文从武,拜了一位隐居的名师学武。他聪慧过人,学武天赋极高,一手折扇功练得出神入化,折扇打开能挡箭,合上能点穴,扇骨里还藏着细小的银针,关键时刻能出其不意,不少恶霸都栽在他手里,还不知道是怎么输的。
要说这刀疤刘的“落马坡五虎”,平时也就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抢抢胆小的客商,靠着人多势众吓唬人,真遇上周通这三位真刀真枪的好汉,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没一会儿工夫,四个小弟就全被打倒在地,有的抱着胳膊哼哼,有的捂着肚子打滚,有的躺在地上装死,再也没有刚才的凶神恶煞了,一个个跟丧家之犬似的。刀疤刘一看不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他趁周通不注意,转身就往庙门外跑,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得爹娘多给他生两条腿。可周通早就盯上他了,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周通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速度快如闪电,追上刀疤刘后,刀背对着他的后背就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刀疤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他直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周通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他的后腰,跟踩钉子似的,踩得刀疤刘“哎哟哎哟”直叫,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求饶。
悟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虽然脸上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流着血,可精神头很足。他走到周通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合十礼,声音里带着感激,还有点哽咽:“多谢三位施主相救,贫僧悟禅,是灵隐寺济公禅师的徒弟。今日若非三位施主出手,贫僧恐怕就要遭难了,文书也保不住了。这份大恩大德,贫僧没齿难忘,他日必有报答!”悟禅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爬起,膝盖刚落地时还因磕碰的剧痛打了个趔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黄绸文书还牢牢贴在衣襟内侧,这才松了口气。他拍了拍僧袍上的尘土和草屑,尽管左脸颊泛着青肿,嘴角还凝着一丝血渍,那双清澈的眼眸却亮得惊人,满是劫后余生的坚定。他快步走到周通三人面前,腰身挺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行下合十大礼,掌心相抵时指节还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多谢三位施主拔刀相救!贫僧悟禅,乃灵隐寺济公禅师座下弟子。方才若非三位英雄出手,贫僧不仅性命难保,这封关乎两寺法会的文书更是要落入歹人之手。这份再造之恩,贫僧此生不敢或忘!”
周通松开脚,把刀收了起来,刀鞘“咔嗒”一声合上,脸上的杀气也散了,换上了温和的笑容:“小师父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换了别人我们也会救的。我看你周通缓缓松开踩在刀疤刘后腰的脚,手腕一翻,寒光闪闪的单刀“唰”地收回鞘中,发出“咔嗒”一声清脆的合鞘声,震得殿内积尘微微颤动。他脸上的凛然杀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笑意,抬手虚扶了悟禅一把:“小师父不必多礼。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分内之事,即便换作寻常百姓遭此横祸,我等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他目光扫过悟禅身上灵隐寺的僧袍,又瞥见他胸口隐约的鼓胀,若有所思地问道:“看小师父这身行头,是要往镇江方向去?瞧你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是有要紧差事在身吧?”
悟禅见三人目光诚恳,便不再隐瞒,将济公师父托付文书的经过一五一十道来:“实不相瞒,贫僧正是要赶往镇江金山寺,将这封黄绸文书交给法海禅师。文书里记载着下月灵隐寺与金山寺联合举办水陆法会的详尽章程,从高僧排班、经卷供奉到香烛礼制,无一不包。更要紧的是,其中还附带着两寺要在法会期间展出的镇寺之宝清单,像我寺的唐玄奘西天取经带回的贝叶经、梁武帝御赐的鎏金香炉,都在其上。”李文彬闻言,手中的折扇轻轻一顿,眼中泛起敬佩之色,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竟是济公禅师的高徒,失敬失敬!济公禅师降妖除魔、救苦救难的事迹,早已传遍江南江湖,就连我们兄弟在宜兴都听过不少他的传奇。”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几分,“这刀疤刘一伙人称‘落马坡五虎’,在这一带作恶多端,不仅劫掠过往客商,去年还害了两个赶脚人的性命,官府多次缉拿都让他们逃了。我们兄弟此次出山,本就是特意追查他们的踪迹,没想到今日正好撞上,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赵虎本就对刀疤刘这伙恶徒恨得牙痒痒,听闻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大步上前照着刀疤刘的屁股就踹了一脚,力道之大让刀疤刘“哎哟”一声往前扑出半尺,脸都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赵虎双手叉腰,粗声粗气地喝问,声如洪钟震得殿梁嗡嗡作响:“狗东西!快说!你们早就盯着小师父了是不是?抢这文书到底有什么阴谋?背后是谁在指使你们干的?给老子老实交代清楚,不然老子这对镔铁判官笔,今天就拆了你的骨头!”
刀疤刘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冒,原本嚣张的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惊恐和哀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们真不是自己要抢的,是受人指使的啊!”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着颤抖的声音,“昨天傍晚,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突然找到我们山寨,头上戴着一顶大斗笠,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模样。他扔给我们五十两银子,沉甸甸的足有一斤重,说让我们在落马坡一带截住一个灵隐寺的小和尚,抢他身上的黄绸子包裹。还特意交代,抢到手就把包裹当场烧了,绝不能留下半点痕迹。我们兄弟几个一时贪财迷了心窍,就答应了,真不知道那包裹里是这么要紧的文书啊!要是知道是济公禅师托付的东西,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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