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血腥味。
“护驾,护驾!”
火把瞬间将几人围了个圈,更多的人则四散开来,循着地下的足印开始搜捕。
萧桓赶紧推开云昭,自己立即后退一步。
可这个时候的云昭好像有些站立不稳,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醉的,也许是装的。
可秦澜也好不到哪去,后背被开了道口子,此时她也正忍着疼往云昭身旁靠。
“殿下,您还好吗?”
秦澜脚步虚浮,她心里有些纳闷,一道刀伤也能忍得,可是怎么眼前的公主变成了两个?
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却被另一只手稳稳扶住。
“啧啧啧,真是好生热闹啊。”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谢然一脸的关心,看着有些脱力的秦澜,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身上的血渍。
他的目光在狼狈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萧桓还在淌血的手臂上。
“萧指挥使这护驾之功,可是实打实用血肉换来的,真是令人感动。”
他话里带着明显的揶揄,“就是下次能不能来得再及时点?瞧把咱们殿下吓的。”
萧桓脸色铁青,一半是失血,一半是怒意。
闻讯赶来的是太医许妙手和靳嬷嬷,“公主殿下!”
许老头也是吓坏了,看着赤足湿身的公主,又瞅瞅两个受伤的人。
“快,赶紧到营帐里,还好带了上好的刀伤药。”
众人纷纷上前护驾,谢然的话又不紧不慢的飘过来。
“怎么,许太医是知道殿下会出意外?”
“哎呦呦,我的世子殿下,您可不能乱说,这……”
“这外出狩猎主子们万一有个意外,也好应急不是?您这么说好像我……”
许泰安一脸的紧张,赶紧挥手。
“徐太也,开个玩笑么,别往心里去,不过你瞧瞧我们萧大人这伤的也不轻,一起看看吧。”
谢然扯开萧桓染血的衣袖,用扇子用力扇去。
萧桓前进一步走上岸,不着痕迹的划清与谢然的关系。
“多谢世子关心,臣的伤会自行处理,不劳烦太医了。”
他垂下眉眼,往另一边退开,可刚走几步,有些头昏眼花。
眼前的火把开始猛的晃动起来,他以刀触地强撑着自己,幸亏石猛及时扶了一把。
“大人!”
只听噗通一声,萧桓便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声,把走在前面的许泰安又吓了一跳,回头赶紧摸了下萧桓的脉搏。
“她们中了迷药,赶紧抬进来。”
大帐外灯火通明,本就有两班岗,现在又加了一班,简直就是围得水泄不通。
侍女们被吓的面无血色,赶紧捡柴烧水,慌忙准备干净衣物。
帐内烛火摇曳,外面的的嘈杂声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静谧。
云昭被呛人的薄荷香熏醒。
“殿下,可算是醒了。”
许泰安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些,他又仔细的把了把云昭的脉。
“殿下有些受惊着凉,好好养着。”
那迷药对她而言,更多是带来一阵强烈的晕眩和乏力,加上溪水寒凉,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喉咙干涩。
靳嬷嬷红着眼圈,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半碗滚烫的姜汤,又用厚厚的锦被将她裹紧。
“殿下,老奴已派人去禀报陛下了。”
“只说遇到了小股流窜的毛贼,惊了驾,幸得萧大人和秦侍卫拼死护佑,殿下只是受了风寒。”
靳嬷嬷低声回禀,声音里还带着后怕的颤抖。
云昭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靳嬷嬷,看向帐内另外两人。
秦澜趴在一旁的软榻上,医女正在为她背上的刀伤上药。
即使昏迷着,她的眉头也紧紧蹙着,偶尔发出一声极轻的痛哼。
另一张床上的萧桓此刻尚未转醒,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许太医已经为他清理缝合了伤口,用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左臂,此刻正收拾药箱,低声对靳嬷嬷交代着药方子的事。
终于,帐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两个昏迷,一个清醒。
云昭拥被坐着,并没有睡意。
酒意和迷药的后劲让她的太阳穴微微抽痛,身体乏力,可精神却异常清醒。
她偏头望着帐窗外,一轮冷月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清辉透过窗纱,让她能清晰的看清两个人的脸。
她打着赤脚走到窗前,墨色的天空让她看得有些着迷。
直到背后发出一阵压抑的呻吟,接着是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响。
“别动。”
云昭这才缓缓转过头。
萧桓醒了,正用右手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试图从榻上坐起来。
他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干裂,对突然发出的指令显然是愣了一下,掀起被子的手又默默落下。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旁,目光落在那个健硕的男人身上。
许太医处理伤口时剥去了他上身染血的衣物,此刻他精赤着上身,只在左臂和肩胛处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隐隐透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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