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立刻意识到其价值,这不仅关乎骑兵生存力,更关乎冲锋的持续性与突破力。
他命马三牵头,联合金工坊、皮工坊的匠人,着手设计、试制轻量化“马铠”,并要求在试验场进行马匹负重奔跑、灵活性测试。
“工程器械与战术协同组”,来了一位名叫“石坚”的墨家弟子,其祖上三代皆是石匠,精通营造、坑道、机关消息。
在参与“鬼见愁”山谷预设战场改造的讨论时,石坚盯着沙盘上代表“陷坑”、“绊马索”、“拦路障”的标记,沉思良久,忽然道:“此类阻碍,虽有效,然布置费时,且易被敌斥候提前发现。为何不设‘机发’陷阱?”
“机发陷阱?”韩信饶有兴趣。
“正是。”
石坚解释,“可利用地形,预设机关。
譬如,于敌必经之窄道地下,埋设翻转木板,下置尖木。
平时覆土伪装,与地面无异。
待敌骑踏中机关枢纽,木板瞬间翻转,人马陷落尖木丛中。
又或,于两侧崖壁隐蔽处,设置悬石机关,以机括卡住巨石,以绳索牵引至远处控制。
待敌进入射程,触发机关或人力拉索,巨石滚落,砸击敌阵。
此类陷阱,隐蔽性强,突发性高,且可重复布设于不同路段,层层消耗敌军。”
他将墨家机关术中用于陵墓防盗、城池防御的部分巧妙思路,移植到了野战预设战场上。
韩信听得眼中异彩连连,这正弥补了单纯依赖弩箭覆盖后,近战拦截力量的不足,且能极大增加敌军的心理恐惧。
他当即让石坚详细设计几类“机发陷阱”的模型与触发机制,并评估其布设所需工时、物料及隐蔽性。
除了这些具体的“点子”,墨家弟子们带来的更是一种全新的、跨领域的思维碰撞。
在战术推演会上,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精通算学的墨家弟子,与韩信一起,用更精密的数学模型,优化射击诸元;熟悉地理的游侠,结合自身见闻,补充战场环境细节,提出利用特殊地形的奇袭方案;擅长营造的弟子,则从工程角度,评估战术构想的可行性与资源需求,甚至提出更优的工程解决方案。
例如,在讨论“如何确保在‘鬼见愁’那样的山谷中,大量弩箭、火雷、补给物资能提前隐蔽运入并妥善储存”时,一位墨家营造弟子提出了“分段隐蔽,洞窟储运”的思路,建议利用山坡自然洞穴或开凿小型藏兵洞,将物资化整为零,分散隐藏,并设计简易的滑轨、绞盘,以提高搬运效率。
另一位精通气象的墨家弟子,则提醒需考虑春季山谷可能出现的“穿堂风”对弩箭射程和火雷引信的影响,建议在特定位置设置简易风障或调整部署。
这些来自不同墨家分支的“奇思妙想”,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汇入军械战略所这个“创意池”中,在韩信这个总设计师的梳理、引导、整合下,与既有的战术构想、军械参数、实战需求激烈碰撞、融合,催生出一个又一个更加完善、更具可操作性、也更具杀伤力的新战术、新工具、新战法。
军械战略所内,日夜灯火不熄,讨论声、争辩声、演算声、模型敲击声,不绝于耳。
墨家弟子们以往被局限于“工匠”或“游侠”身份的才华,在这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空间。
他们不仅贡献技艺,更开始学习从战争全局思考问题;而韩信,则从他们那里,获得了跨越多个专业领域的知识补给与灵感火花。
这种深度融合,产生的效益是惊人的。
短短数月,军械战略所就拿出了十余项具有实战价值的改良方案与战术附件,从提高弩机耐久性的新型弩弦材料配方,到适用于骑兵快速机动的折叠式简易拒马;从利用火光、硝烟传递简易信号的“战场通讯筒”,到针对匈奴皮甲特点优化的“破甲锥形箭”设计……这些成果,迅速反馈到各工坊,转化为具体的生产指令与研发任务,又进一步激发了工匠们的创新热情。
天工院的研发体系,由此形成了一个以军械战略所(韩信主导)为“大脑”,以墨家精英与各工坊大匠为“神经”与“骨骼”,以广大执行新政后干劲冲天的工匠为“肌肉”的、高效协同的有机整体。
墨侠入军研,不仅带来了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更深刻地改变着天工院内部的知识结构、创新模式与研发文化,为即将到来的、真正检验这一切的北疆大战,奠定了坚实而充满活力的技术基础。
咸阳城的这个春天,因工政司的改制与军械战略所的创新,而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天工院这台帝国“格物致用”的引擎,在内部治理与技术创新双轮驱动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高速与精度,向着既定的目标,轰鸣前进。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当这些汇聚了无数智慧与心血的成果,真正出现在北疆战场时,将会迸发出怎样惊天动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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