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舒瑾从睡梦中惊醒。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谷宸被警察带走时那张扭曲的脸。三天过去了,那个画面依然清晰如昨。
她起身洗漱,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却洗不去心头的纷乱思绪。手腕上的红痕已经消退,膝盖的淤青也渐渐变淡,可内心的伤痕却依然新鲜。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更不明白内心那份莫名的牵挂从何而来。
在超市上班时,她总是心不在焉。整理货架时,她不小心碰倒了一排饮料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引来了主管的注意。
“舒瑾,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劲啊。”主管皱着眉头说,“是不是还没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中缓过来?”
舒瑾慌忙蹲下身收拾碎片:“对不起主管,我会注意的。”
“要不你今天早点下班休息吧。”主管难得温和地说,“遇到这种事,谁都需要时间调整。”
舒瑾摇摇头:“不用了,工作能让我分心。”
话虽如此,一整天她都像个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工作着。谷宸那张落魄疯狂的脸总是在她眼前晃动,让她无法集中精神。下班铃声响起时,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超市。
站在公交站台上,她看着来往的车辆,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要去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毁掉原本可以平静的生活?
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她登上了前往看守所的公交车,一路上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看守所位于城市边缘,高墙铁网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肃穆的气氛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舒瑾站在大门外,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为谷宸得到应有的惩罚感到快意;另一方面,看着这座冰冷的建筑,她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
“请问...我想探视谷宸。”她走到值班窗口,声音有些发虚。
值班民警抬头看了她一眼,公事公办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舒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前女友?受害者?还是...什么都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扭曲,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朋友。”最后她轻声说道,这个称呼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民警查了查记录,摇头说:“不好意思,行政拘留期间一般不允许探视。除非是直系亲属。”
舒瑾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本该感到庆幸,毕竟不用面对那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那...能帮我带句话吗?”她不甘心地问。
民警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冷漠:“按规定不可以。如果你有事,可以写信,我们会按规定审查后转交。”
舒瑾道了声谢,转身离开。走出看守所大门时,夕阳正好,她却感觉浑身发冷。她原本准备的那些质问,那些控诉,现在都只能烂在肚子里。这种无处发泄的感觉,让她倍感压抑。
与此同时,在恒曜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江弈刚刚结束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秦峰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这是并购案的最新进展。”秦峰说着,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对了,听说舒瑾今天去看守所了,想探视谷宸。”
江弈正在翻阅文件的手连停顿都没有,笔尖流畅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的事,与我无关。”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秦峰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想知道她的动向。需要我安排人注意一下吗?毕竟谷宸那个人...”
“不必。”江弈合上文件,抬起头,眼神淡漠如冰,“她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与谁纠缠,都是她自己的事。我和她早就两清了。”
秦峰仔细观察着好友的表情,发现他真的毫不在意。那种冷漠不是刻意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无视。仿佛舒瑾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激不起他内心的任何涟漪。
“你倒是放得下。”秦峰忍不住感叹,“我记得你们刚离婚那会儿,你还会因为她的消息动怒。”
江弈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
“人生总要向前看。”他淡淡地说,声音里带着洞悉世事的通透,“纠缠于过去的人,永远看不到未来的风景。”
这句话既是在说舒瑾,也是在说他自己。离婚后的这几个月,他经历了愤怒、失望,最终归于平静。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过去,也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未来。
秦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你是真的走出来了。”
“不是走出来,”江弈转身,唇角微扬,“是成长了。”
这时,江弈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温阮发来的消息,询问他关于周末艺术展的一些细节。江弈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快速回复着信息,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温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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