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的峡谷口弥漫着血腥与焦灼的气息。暗卫们训练有素地清理战场,收殓同伴遗体,包扎伤员,检查缴获的弩车和敌人尸体上的线索。气氛凝重而肃杀。
南宫曜手臂的伤口经过苏晓晓的紧急净化处理,毒素已祛除大半,但刃伤颇深,血流不止。苏晓晓不顾自身消耗和内腑震荡,撕下衣襟为他进行加压包扎,动作娴熟轻柔,眉头却紧紧蹙着。
“我真没事,皮肉伤而已。”南宫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虚汗,心疼更甚于伤痛,“你脸色很差,先调息,别再耗神。”
“闭嘴,伤员没资格说话。”苏晓晓难得强硬,手下动作却更轻了些,将最后一段布条打好结,“伤口太深,必须尽快找地方仔细清创缝合,否则容易溃烂。还有,你刚才强行催动大招,内力损耗过度,经脉也有轻微震伤,需要静养。”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医者的专业和不容反驳的关切。
南宫曜看着她专注而忧虑的侧脸,心中暖流涌动,不再多言,只低声应道:“好。”
很快,赵锋前来汇报:“殿下,战场已初步清理。我方阵亡七人,重伤三人,轻伤十二人。毙敌三十四人,其中确认‘画皮’九具,其余为伪装山匪的骑兵和弩手。俘获完整弩车两架,战马十一匹。敌人尸身上未发现明显身份标识,武器制式混杂,但弩车部件上有被刻意磨去的旧徽记痕迹,影七正在尝试复原。另外,在峡谷上方两侧发现了临时搭建的简易投掷装置和大量滚石檑木,但未使用,看来敌人原计划是前后夹击配合滚石,但后来改变了策略,直接强攻。”
“改变策略……”南宫曜目光微凝,“是因为发现我们提前警觉,派人了探查两侧山脊,他们的埋伏失去了突然性?还是……因为那道圣光攻击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步骤?”
赵锋迟疑道:“殿下是指……教廷的人?”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施展如此纯粹的圣光之力?又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附近?”南宫曜冷笑,“阿尔弗雷德执事……好一招借刀杀人。无论我们与‘影阁’拼得两败俱伤,还是我们被‘画皮’击杀,对他而言都是有利局面。即便我们侥幸胜出,他那一记偷袭若能重创晓晓,也是大功一件。只可惜,他算漏了晓晓的应对能力。”
苏晓晓想起那致命一击,仍心有余悸,若非系统护盾,后果不堪设想。“他那一击,似乎对‘画皮’也有影响?我看到圣光出现时,附近的‘画皮’动作明显滞涩了一下。”
南宫曜点头:“圣光之力与死气天然相克。‘画皮’虽被改造,核心仍依赖死气驱动。阿尔弗雷德选择在那个时机出手,恐怕也有利用圣光特性,同时扰乱敌我双方的意图。此人城府极深,行事不择手段。”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敌人虽退,难保没有后手。伤员需要安稳环境救治。”赵锋提醒。
“传令,轻伤者互相协助,重伤者用缴获的马匹和敌人留下的车辆运送。丢弃不必要的辎重,只带重要物品和证据。全队急行,前往三十里外的‘青山镇’,那里有朝廷驿馆和驻军,相对安全。”南宫曜果断下令。
队伍迅速整理完毕,再次启程。这一次,气氛更加紧绷,所有人皆刀剑出鞘,高度戒备。苏晓晓和阿墨回到马车,南宫曜因失血和内力消耗,也被苏晓晓强硬地按在车里休息。
车内,阿墨小心地给南宫曜递水,小脸上满是担忧和后怕:“曜哥哥,你的手疼不疼?那些坏人还会再来吗?”
南宫曜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和道:“不疼。有你们在,坏人来了也不怕。”他看向正在闭目调息、脸色依旧不佳的苏晓晓,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疼惜与自责。
苏晓晓感应到他的目光,睁开眼,两人视线交汇,无声的情意在狭窄的车厢内流淌。经历过生死一线的并肩作战,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晓晓,”南宫曜低声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苏晓晓摇头:“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伤,也不会被教廷盯上……”
“不许这么说。”南宫曜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你从来不是累赘。你是我的……最重要的人。保护你,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的责任和愿望。至于教廷和‘影阁’,他们本就是敌人,有没有你,我与他们终有一战。只是现在,这场战斗因为你的存在,可能提前,也可能变得更加复杂,但绝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倒是我,身为太子,却连身边人都护不周全,让你屡次涉险……”
“我们也算扯平了。”苏晓晓勉强笑了笑,“你也救过我很多次。而且,这次要不是你推开我,那一刀可能就刺中我要害了。”她想起他毫不犹豫用身体为自己挡刀的场景,心中酸涩又温暖。
南宫曜伸出未受伤的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所以,我们是一体的。祸福与共,生死相依。以后,不要再分什么你连累我,我保护你。我们,一起面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