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歇会儿吧,垫垫肚子。”苏晴把袋子递过去,又指了指哨卡旁的空地,那里已经堆了几捆稻草和几块帆布,“我已经让伙计在每个哨卡旁边搭个小棚子,放了跌打药和雨具,还有炭火盆,夜里天冷,兄弟们巡逻累了能烤烤火,暖暖手。”
林虎接过袋子,指尖碰到油纸袋的暖意,看着姑娘们忙碌的身影,眼眶有点发热,他挠了挠头,语气粗粝却带着暖意:“谢了苏晴妹子,回头我让兄弟们给棚子刷层红漆,再钉上几块木板,保证结实耐用,风吹雨打都不怕!”
太阳渐渐爬上天际,金色的光芒洒在沪西的街巷里,给简陋的哨卡镀上了一层暖光。三个哨卡已经初具雏形,原木搭建的岗亭不算气派,却透着一股实打实的安全感。每个岗亭顶端都插上了一面红底黑纹的龙旗,旗面是用粗布缝的,龙纹是苏晴带着姑娘们用墨汁画的,风一吹,龙旗猎猎作响,在晨光里格外醒目。
陈启然把巡逻日志分发给每个哨卡的兄弟,指着本子上的格子,细细叮嘱,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每小时记录一次,来往人员的衣着、口音,车辆的牌照,还有异常动静,比如陌生的船只靠岸、半夜的脚步声,都给我写清楚。尤其是陌生面孔,盯紧点——龙兴社的人,很可能会扮成苦力或者小贩混进来,他们的袖口大概率会有龙形刺青。”
林虎则搬来一张缺了腿的木桌,用几块砖头垫平,站在上面给兄弟们训话,嗓门比平日里更响亮,震得路边的梧桐叶簌簌掉落:“听好了!规矩就三条!第一,严禁带管制刀具上岗,咱是护民的,不是惹事的,手里的家伙就是木棍和警报器!第二,夜间轮岗,每班两人,一人了望一人记录,不许打瞌睡,谁要是敢偷懒,军法处置!第三,发现情况先摇警报器,再派人报信,严禁单打独斗!记住了吗?”
“记住了!”兄弟们站得笔直,胸膛挺得老高,齐声喊,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晨光洒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都亮得吓人。
有个年轻后生,脸上还带着稚气,下巴上的绒毛都没褪干净,他举起手,声音有点怯生生的,却透着一股韧劲:“虎哥,要是龙兴社的人来砸哨卡,咱咋办?”
林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宽厚,带着老茧,目光扫过众人,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凡尘,语气坚定得像一块铁:“尘哥说了,防守为本!先把他们拦在哨卡外,用木棍敲他们的腿,用警报器喊人!等大部队来支援!咱五龙会的兄弟,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沪西商盟的商户们自发来了,有的扛着木板,有的提着煤油灯,灯芯还亮着,有的搬来了几箱玻璃瓶的矿泉水,瓶身上印着“沪西汽水厂”的字样。阿婆馄饨店的阿婆拄着拐杖走来,拐杖头磨得发亮,她手里攥着一沓红布条,布条是用旧衣服撕的,颜色鲜艳,颤巍巍地说:“虎子啊,给兄弟们的胳膊上绑上这个,夜里看着清楚,也算是咱沪西百姓的一点心意。往后啊,你们守着哨卡,我们守着你们的肚子,管够馄饨吃!”
林虎接过红布条,布条上还带着阿婆的体温,他眼眶彻底红了,喉结滚动了几下,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转身拿起一个手摇警报器,攥住缠了布条的手柄,猛地摇了起来——“呜——呜——”的尖锐声响划破长空,回荡在沪西的街巷上空,像是一道宣言,又像是一道屏障,震得远处的麻雀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林凡尘望着那三面迎风招展的龙旗,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龙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中山装的领口沾着一点灰尘,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神情。
沪西的第一道防线,就此立住了。
而此刻,金碧辉煌娱乐城的二楼,断指虎放下手里的砖头大哥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望着窗外沪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哨卡?哼,我倒要看看,这哨卡,能守多久。”他抬手摸了摸袖口藏着的短刀,刀身冰凉,“传令下去,让三队的兄弟,今晚就去沪西‘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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