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帮众手里攥着渔网,专门对付想跑的打手,只要有人往芦苇荡深处窜,他们就扬手撒网,将人死死困住,拖到林虎面前。
“啊!我的胳膊!断了!断了!”
“救命!别打了!我投降!我再也不敢了!”
“虎爷饶命!是雷哥逼我们来的!我们也是混口饭吃啊!”
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那些打手根本没料到会有埋伏,一个个被打得晕头转向,手里的火把和煤油瓶掉在地上,煤油洒了一地,火把却没熄灭,反而将旁边的杂草点燃了,橘红色的火光瞬间蹿起半人高,映红了半边天。
林虎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他躲过一个打手劈来的砍刀,反手一棍砸在对方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打手的手腕当场折断,砍刀“哐当”落地,他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哀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林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浑身湿透、正挣扎着从水沟里爬出来的雷哥,当即提着木棍冲了过去,脚步踩得泥水四溅。
雷哥刚从水沟里爬起来,浑身沾满了泥污,头发耷拉在额头上,狼狈不堪。他看到林虎提着木棍砸来,瞳孔骤然收缩,慌忙举刀去挡。
“哐当!”
一声巨响,榆木棍狠狠砸在砍刀上。雷哥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柄传来,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直流,手里的砍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嗖”地一下插进旁边的泥土里,刀柄还在微微晃动。雷哥的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的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泥水,糊得他睁不开眼。
“林虎!”雷哥认出了他,眼睛瞪得通红,血丝爬满了眼白,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嘶吼着朝着林虎扑了过来,指甲抠得发白,“又是你!老子跟你拼了!”
林虎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侧身灵活地躲过雷哥的扑击,随即抬起穿着厚底军靴的脚,狠狠踹在雷哥的肚子上。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雷哥惨叫一声,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还在不住地抽搐。
“雷哥,你也有今天!”林虎提着木棍,一步步走向他,眼神冷得像冰,木棍的尖端指着雷哥的喉咙,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刺穿他的皮肉,“上次在五龙会的账,还没跟你算清楚呢!你砸我们商户的店,往我们水源里投毒,这笔笔烂账,今天总得好好算算!”
周围的打手们被战斗组的人打得哭爹喊娘,要么被木棍砸晕在地,要么跪地求饶,抱着脑袋不敢动弹,根本没人敢上前救雷哥。几个想跑的打手,刚跑到芦苇荡边,就被埋伏在那里的帮众拦了下来,一顿棍棒下去,乖乖地束手就擒。有个瘦猴似的打手,被阿坤打断了脚踝,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虎爷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帮龙兴社做事了!”
火光越烧越旺,映得林虎的脸一片通红。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气的雷哥,嘴角的嘲讽更浓了:“雷哥,你不是想烧药田吗?怎么不烧了?你那十块大洋的赏钱,怕是拿不到了!”
雷哥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浑身抽搐,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死死地盯着林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虎……林凡尘……你们阴我!有种……有种杀了我!”
“阴你?”林虎嗤笑一声,抬脚轻轻踩在雷哥的手背上,碾了碾,疼得雷哥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是你自己蠢!敢打五龙会的主意,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杀你?便宜你了!”
他一挥手,两个帮众立刻上前,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冲上来就将雷哥死死按住。雷哥拼命挣扎,胳膊腿胡乱蹬踹,嘴里骂着污言秽语,却被帮众毫不客气地堵上了一块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眼睛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陈启然带着后勤组的人赶了过来,人人手里都提着水桶,看到药田边的火光,立刻大喊:“虎哥!快让兄弟们让开点!别被火燎到!我们来灭火!”
帮众们纷纷往旁边退开,陈启然带头冲上前,将水桶里的水朝着燃烧的杂草泼去。冰凉的水浇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阵阵白雾。其他人跟着一起动手,一桶桶水泼下去,火光很快就被压制住,最后只剩下满地的灰烬和呛人的浓烟。
陈启然走到林虎身边,拍了拍他溅满泥水的肩膀,眉头微皱:“虎哥,别伤他性命,留着他还有用。龙爷那边,总得有个交代。”
林虎点了点头,抬脚狠狠踹了雷哥一脚,骂道:“听你的,启然!把他给我绑结实了!带回去见尘哥!我倒要看看,龙爷知道他的好手下被抓了,会是什么表情!”
两个帮众应了一声,七手八脚地将雷哥绑了起来,绳子勒得紧紧的,深深嵌进他的肉里。雷哥被两个帮众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起来,嘴里还在“呜呜”地挣扎,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林虎抬头望向夜空,那轮残月已经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清冷的月光洒在药田上,龙涎草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安然无恙。
他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背脊缓缓放松下来,却在心里清楚——这场仗,只是一个开始。龙兴社和五龙会的恩怨,就像这夜色里的浓雾,缠缠绵绵,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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