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桐返回指挥部时,天光已大亮。
他军装上沾着虎啸崖清晨的露水,也带着那尚未散尽的血腥寒气。
“师长。”秦国栋迎了上来,他的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脸色因失血而有些苍白。
王悦桐的视线从他受伤的胳膊上扫过,没有停留,更没有慰问,直接走向沙盘。
“战果。”
两个字,冰冷干脆。
陈猛上前一步,开始汇报:“报告师长,我部阵亡三人,重伤七人,轻伤二十五人,秦营长左肩骨裂。击毙克钦武装一百八十七人,俘虏三千二百一十一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缴获步枪三百余支,粮食约五万斤,以及部分木材和矿石。”
“伤亡控制得不错。”王悦桐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拿起指挥棒,开始下达连串命令。
“所有俘虏,立刻甄别登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会木工的、会打铁的,全部分类造册!”
“成立‘建设兵团劳工队’,下设伐木队、采石队、运输队。由日军工程师带队,桂系狼兵看管,即刻投入机场和营房的修建!”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仿佛在安排一批牲口的用途。
“敢反抗,或者怠工的,就地枪决。”
“其家人,粮食配给减半。”
“把我的规矩,给他们立起来!”
指挥部里静得可怕,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被这套冰冷到极致的处置流程震得头皮发麻。
李岚直接闯了进来,她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命令,脸色煞白。
“王悦桐!我在广场上看到了一个孩子,克钦人的孩子!他的家人都死了,他看你的眼神……”
“李院长。”
王悦桐头也没抬,继续翻看物资清点报表,打断了她的话。
“仇恨,是吃饱了撑的才有的情绪。我给他家人分了米,发了新衣服,过两天再把他送进我办的学校里学汉字。”
“他会发现,比起向我复仇,学会怎么领到双份口粮要实际得多。”
他合上报表,终于看向李岚。
“你的药品和医疗队,明天开始负责整个片区的防疫工作。给所有俘虏,不,是所有‘新公民’体检、打防疫针。这也是‘新规矩’的一部分。”
李岚张了张嘴,却被对方那套完全抽离人性的逻辑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深夜,煤油灯的光线在指挥部里拖出长长的影子。
刘观龙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他看着沙盘边正在核对账目的王悦桐,满脸忧虑。
“悦桐老弟,你白天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搞,我担心……会激起兵变啊。”
王悦桐没有辩解,只是将一本刚统计好的账簿,推到了刘观龙面前。
账簿上没有文字,只有清晰的阿拉伯数字和表格。
“新增劳动力:3211人。”
“缴获物资折算:粮食、木材、矿产……预估价值3万美金。”
“工程进度修正:机场工期预计缩短40%。”
“弹药及后勤消耗节省:约5万美金。”
王悦桐的手指点在最后的总计数字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观龙兄,这不是屠杀,这是一笔风险投资。现在,到了给咱们的投资人分红的时候了。”
“白总长要看的,就是这份报表,不是我杀了多少人。桂系每年军费缺口那么大,你觉得他老人家,是想看一篇仁义道德的狗屁文章,还是想看到这笔能换成枪炮和军饷的钱?”
刘观龙死死盯着那本账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那些数字,每一个都代表着生命的消逝与屈服,但在王悦桐这里,它们被冷静地换算成了金钱和效率。
他第一次真切地理解了王悦桐口中的“生意”——一种将战争与人命彻底化约为冰冷KPI的恐怖理性。
就在这时,帐篷帘子被一只手粗暴地掀开!
一名译电员神色紧张地闯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份电报。
“师长!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加密急电!”
王悦桐接过电报,展开。
电报内容很短:新编第三十八师师长孙立人、新编二十二师师长廖耀湘,将于次日抵达神之泪山谷,进行“战术协同考察”。
看完电报,王悦桐脸上那副商人的冷酷算计消失了。
他嘴角上扬,露出了猎人看到新猎物时,那种饶有兴致的玩味。
“考察?我看是闻到肉香了,想来看看我这锅里到底炖的是什么好东西。”
他将电报纸在指间揉成一团,随手抛进了角落的火盆里。
火焰舔舐着纸团,很快将其吞噬。
“陈猛,刘观龙。”他转过身,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准备一下,迎接贵客!把咱们最壮观的场面都亮出来,让两位将军开开眼,看看什么叫‘新时代’的战争!”
陈猛立刻应声,正准备出去布置,却被王悦桐叫住。
“对了,”王悦桐懒洋洋地补充道,“去战俘营,把咱们那位‘悔过标兵’田中新一提出来,洗刷干净,换身像样的衣服。”
“贵客临门,总得有个上档次的‘镇店之宝’,给咱们的‘产品展示会’镇镇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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