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卿静默地看着对方。
林觉早已经不是林柏卿认识的那个林觉了。
或者说林柏卿从未如此真正认识林觉。
她轻笑一声，手上的杯子被她放回桌面，眼里带着讥讽。
“你自以为你对我好，实际上你我心里都清楚。”
对面的男人迟疑一瞬，就在这一瞬林柏卿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银蓝色的眼眸用着不明的意味盯着那个背影。
街边凉风微微，灯红酒绿的楼房下少女独自站在路灯下等车。
两条白皙细长的腿只是平静的竖立在那就已经让人感到肤若凝脂，那张脸也恰到好处的溺在霓虹交接处。
她整个人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凉薄淡然感，即使让人觉得冷，但那张脸却又容易引地人犯罪一般一次又一次窥探。
林觉自以为他天衣无缝，自以为他的计划完美无缺。
只不过是林柏卿自己甘愿，只不过是她不愿揭露罢了。
想的太多，脑子里都感到朦胧痛意。
她轻轻蹙着眉，没察觉到边上有人靠近。
“卿卿？好巧。”那张圆润灵性的小脸凑了过来，田淼惊讶在这能见到林柏卿。
“好巧，你这是？”林柏卿回过神来，观察到田淼穿着短裤短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被撑出棱角看样子里面有个盒子。
“我来这附近送货。”田淼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脸上挂着笑。
鼻尖再次涌入若有似无的香气，缓解了林柏卿的头疼。
“送货？”
“对呀，本来之前是家里工人送的，但这次地址比较近，我就自己亲自送了。”说着，田淼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木盒。
长有两掌长，宽才一指宽。
木盒上面基本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是角落里有一个雕刻的兰花图案。
盒子拿出来一瞬间，另一种香气溢了出来，让人闻了舒服。
“卿卿，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田淼注意到林柏卿的脸色。
“没事，就是最近睡不好，没什么大事。”
——
京大中医系，一个月有一节实践课。
林柏卿和田淼第一次进入时间教室，田淼东看西看眼睛里挂着好奇。
这一节课主要是讲脉象。
这里有很多先进模拟器。
“之前都是上课听，还是第一次体验！卿卿你说会不会很难啊？”田淼有些紧张。
“应该挺简单的。”林柏卿回道。
她俩站的位置离老师位置不远，又没有刻意放小声音，两人说话的声音自然也被老师捕捉到。
“脉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大家一定要认真学，不要太过自以为是。”那个老师拍了拍桌子，锋利的眼神扫过林柏卿两人。
“哇塞，都说陈玉秀老师很凶，看来是真的。”
“好吓人，那个眼神要吃人一样。”
“我不行了，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了。”
……
边上的人说话声音小，但多多少少也入了林柏卿的耳。
“脉象实践课上的表现也会记学分的，如果表现太差，也是会扣学分的。”陈玉秀用眼神扫过众人。
陈玉秀先演示了一下机器用法，就一个一个叫人上台实践。
“呃…嗯…浮脉？”第一个上台的学生紧张的伸手，他思考着，好一会半信半疑给出了答案。
“这是沉脉，轻按摸不到，必须重按才能感觉，和浮脉区别还是很大的…”陈玉秀解释道，面无表情眼神依旧带着犀利。
…
“呜呜呜呜不行了，紧张死我了，我感觉我说错的那两次老师眼神跟刀子一样。”
“我也是啊！我去了，总感觉下一秒要被指着鼻子骂。”
…
“下一个…林柏卿。”她扶了扶眼镜看着名单，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林柏卿走上前坐下，把手搭在模拟机器上。
陈玉秀上下打量着林柏卿。
长的是好看，就是太自负了。
想着，陈玉秀就开始在操作面板上操作，势必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滑脉。”林柏卿静静辨认了不到五秒就脱口而出。
陈玉秀愣了愣，再次操作。
“动脉。”林柏卿依旧迅速回答。
陈玉秀吞咽一口，全当对面是运气作祟。
动脉滑脉，二者均有“流利、有力”感，滑脉是“如盘走珠”，动脉是“如豆动摇”，需细致感知脉位和搏动范围。
这两个脉搏比较难区分，初学者很容易弄混。
“濡脉。”陈玉秀手不停的更换，林柏卿依旧迅速准确脱口而出。
“弱脉。”
……
“我去，她好厉害啊，有些脉象我们都没学到吧？”
台下面窃窃私语着，田淼也惊讶地看着。
陈玉秀不死心，终于林柏卿摸上手有些沉默。
边上的田淼也跟着紧张。
“散脉。”林柏卿仔细辨认，没多久就给出答案。
陈玉秀错愕地看着林柏卿。
散脉，浮散无根，重按即无，因临床出现频率低，缺乏足够实践机会，即使理论掌握，也难精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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