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凡念动处破空归 家族齐聚议因果
就在李灵儿为那“上古之孽”心神震动，准备紧急传讯之时，远在天璇星域星辰殿的李凡，心念微微一动。
他刚刚助辰渊真人初步稳定了伤势，并将那星核碎片收入混沌世界之中，以其本源混沌之气缓缓蕴养，使其星辰道则更为纯粹。忽然间，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悸动，以及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涉及家族根本气运的因果涟漪，跨越了无尽星空，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嗯？”李凡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这股悸动与涟漪极其隐晦，若非他身具混沌道种，对万事万物的联系感知已达超凡入圣之境，恐怕也会忽略。来源指向青云城李氏，并非危机警报，更像是一种……因触及某种深层次隐秘而引发的命运震颤。
“家族那边，似乎发生了些有趣的事情。”李凡心中了然。他原本计划在星辰殿多停留几日，彻底清除此地残留的幽冥死气，并帮他们重建防护大阵。但此刻，家族那边显然出现了更需要他关注的变化。
辰渊真人与穆星河见李凡神色有异，连忙上前，恭敬问道：“上宗，可是有何不妥？”
李凡收回思绪，淡然道：“此间事已了，残余死气不日便会自行消散。重建之事，你等自行处理即可。家族有事，我需即刻返回。”
两人闻言，虽心有不舍，却也不敢多言，连忙躬身：“恭送上宗！”
李凡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下一刻，他身形便如同水中的倒影般微微荡漾，随即彻底淡化、消失。没有空间波动，没有法力涟漪，就仿佛他从未存在于这片时空。
辰渊真人与穆星河相顾骇然，这等离去的方式，已然超出了他们对空间法则的理解。
……
几乎是在李凡心念转动的同时，青云城李氏家族，蕴灵谷外。
空间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柔和的光晕。李凡的身影自光晕中心一步迈出，仿佛只是从隔壁房间走来一般自然。
他归来的第一时间，神识便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笼罩了整个家族疆域。家族蓬勃的气运，弟子们昂扬的修炼状态，父亲与大长老稳固的大乘期气息，浩儿与灵儿精进的修为……一切都在他感知下一览无余。
同时，他也清晰地“看”到了那缠绕在家族气运光柱底层的，那一丝诡异的灰色因果线，以及其散发出的古老、怨寂的意境。
“有点意思。”李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因果线牵扯的时空极为久远，其本质也相当不凡，竟能绕过他之前布下的一些防护，直接标记在家族气运之上。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客舍方向，那里，一股清澈如水、却又隐含着一丝寂灭与生机矛盾气息的存在，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日，家里来了位‘客人’。”
李凡的归来无声无息，但他并未刻意隐藏气息。就在他出现在蕴灵谷外的瞬间，李正明、李玄清、李浩、李灵儿这几位家族核心成员，几乎是同时心生感应！
“是凡儿（哥/家主）回来了！”几人又惊又喜，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化作流光赶往蕴灵谷。
“哥！”李灵儿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李凡面前，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欣喜，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亟待禀报的急切。
李凡看着她，温和一笑：“灵儿，稍安勿躁。事情我已知晓大概。”
这时，李正明、李玄清和李浩也相继赶到。
“凡儿，你回来得正好！”李正明神色凝重，“家族气运似乎出了些问题，还有那位云溪散人……”
“父亲，大长老，浩弟，我们议事殿详谈。”李凡打断道，语气平静，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片刻后，家族核心议事殿，阵法层层开启，隔绝内外。
李灵儿迅速且清晰地将云溪散人到访、提及灰色因果线、自己验证、灵脉异动窥见破碎画面，以及云溪散人坦言“上古之孽”与“寂灭玄宗”等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一遍。
李正明、李玄清听得面色连变，他们虽已是大乘修士，但听闻家族可能牵扯到上古宗门的覆灭因果，依旧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李浩也是眉头紧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凡儿，此事……你如何看待？那云溪散人所言，有几分可信？”李正明看向李凡，将决断权交予他。
李凡端坐主位，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目光深邃：“她所言基本属实。那灰色因果线确实存在，牵连甚远，与一个名为‘寂灭玄宗’的上古宗门覆灭有关。至于她所说的，与我李氏远古先祖有关，此事年代久远，真假难辨，但空穴不来风，值得探究。”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云溪散人，其本体确是一缕上古残魂转世，身具寂灭玄宗道统与另一股被封印的生机本源。她此番前来，虽有私心，想借我族之力化解自身困境与因果，但总体上，是善意的，至少目前是。”
听到李凡的亲口确认，众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上古之孽”的深深忧虑。
“哥，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因果线会不会对家族造成危害？”李浩急声问道。
“危害自然是有。”李凡语气依旧平静，“此因果线如同附骨之疽，会随着家族气运增长而汲取养分，逐渐壮大。若置之不理，将来或许真会引来不可测的麻烦，甚至是……‘清算’。”
“清算”二字，让在场众人心头一沉。
“不过……”李凡话锋一转，嘴角泛起一丝冷意，“既然被我发现了，那便容不得它继续存在了。”
他看向李灵儿：“灵儿，去请那位云溪仙子过来一叙。既然都与这上古因果有关，那便一起谈谈，如何彻底了结这份延续万古的恩怨。”
李灵儿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
李凡的目光则再次投向虚空，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看到了那因果线延伸向的、名为“寂灭星墟”的古老绝地。
“寂灭玄宗……被封印的生机……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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