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动不了陈慎,难道本宫还动不了陈月仪吗?
一个阴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形。
去找个可靠的言官,让他写密奏暗示婉贵妃入宫前与某位世家子弟过往甚密,再暗示四皇子的容貌不似陛下......
老嬷嬷吓得脸色发白:娘娘!此事风险太大!
本宫不需要陛下全然相信!
德妃冷笑,只要在陛下心里种下一根刺就够了!
她站起身,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还有,把这个消息也透露给瑞王。
瑞王?老嬷嬷不解。
你仔细想想,德妃压低声音,瑞王这些年深居简出,为何偏偏在陈月仪得宠后频频露面?秋猎时他看陈月仪的眼神......本宫在后宫这么多年,男人那种眼神还能看不懂?
她走到窗边,语气带着算计:血脉存疑的消息传给他。以瑞王那乖张的性子,若真对陈月仪有心思,听到这种流言会怎么做?说不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他有一丝异常,落在陛下眼里......
老嬷嬷恍然大悟:娘娘英明!这是要借瑞王这把刀!
去吧,做得干净些。
德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冰冷。
这一次,她要利用帝王疑心,利用瑞王可能存在的觊觎之心,布下一张更毒的网。
数日后,一份语焉不详的密奏果然经由通政司,悄无声息地呈到了沈彦之的御案前。
奏折用词隐晦,并未直接指控什么,却“忧心忡忡”地提及,听闻婉贵妃娘娘入宫前才名远播,与京中几位世家公子皆有诗文唱和,其中尤与已故太傅之孙、如今在翰林院任职的柳文轩过往稍密。
折子最后笔锋一转,称“然此皆过往云烟”,又说“皇子肖父,乃天伦之乐,然四皇子殿下眉宇间灵动之气,似另承一脉清雅文华,实乃皇家之福”,字字句句,看似褒扬,实则恶毒地将“清雅文华”与那柳文轩联系在一起,暗指四皇子容貌气质不类陛下,反而更像一个文人。
沈彦之看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握着奏折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第一个反应是荒谬!是无稽之谈!
仪儿对他的情意,他感受得到;晟儿是他的骨肉,毋庸置疑。
但这奏折偏偏戳中了一个帝王,尤其是一个正值壮年、掌控欲极强的帝王内心最隐秘的角落——血脉的纯粹。
他没有立刻发作,也没有去找陈月仪对质,只是将那份奏折死死压在了一摞公文的最下方。
但那一整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批阅奏章时,目光偶尔会落在虚空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间去长春宫用膳时,他抱着晟儿的时间格外长,仔细端详着儿子的眉眼,似乎想从中找出更多与自己相似的证据。
陈月仪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沈彦之细微的异常。
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温柔小意地伺候,只在不经意间,抱着晟儿指着沈彦之笑道:“晟儿看,父皇的眉毛多英气,我们晟儿长大了,定也如父皇一般。”
或是拿着沈彦之幼时的画像(她特意寻来的)对比,“陛下您看,晟儿这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和您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一次次将儿子与父亲紧密联系起来,强化着血脉的烙印。
与此同时,关于“婉贵妃入宫前曾有倾心之人”、“四皇子容貌存疑”的恶毒流言,也开始在特定的圈子里隐秘地传播开来,并且,如同德妃所期望的那样,悄然传到了瑞王沈谨之的耳中。
瑞王府,书房内。
沈谨之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听着心腹长史低声禀报这刚刚听闻的“秘辛”。
他俊美近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浅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幽光。
“哦?还有这等事?”
他语气慵懒,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皇兄可知晓了?”
“回王爷,听闻……似乎有御史上了密奏,陛下应该是知道了,但并未发作。”
长史小心翼翼地回答。
沈谨之挥了挥手,长史躬身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
他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拿起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那支被陈月仪退回的百年老参。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参体,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柳文轩……清雅文华?”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本王的小皇嫂,还真是招人惦记。”
这流言非但没有让他避嫌,反而像在一簇暗火上浇了油。
他本就对陈月仪存着一种病态的觊觎,这“血脉存疑”的说法,在他听来,非但不是污点,反而更像是一个……可以将那高高在上的人拉下神坛、甚至可能将其纳入掌控的契机?如果……如果皇兄真的因此心生芥蒂……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或许,可以“帮”她一把?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送上他的“关怀”?
他并未立刻行动,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时机。
他要看看,皇兄的反应,更要看看,他那聪慧的小皇嫂,如何应对这盆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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