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的10月上旬,东北季风带着细碎的浪花,不断拍打“伏尔加号”的船舷。哈桑站在甲板上,看着船员们用铁链重新固定货舱里的10台芬兰产破碎机——这些设备是查尔斯专门为澳洲采矿场二期扩张订购的,每台重1.2吨,本该用4根钢丝绳固定,可刚才的风浪太大,两根钢丝绳被挣断,最外侧的一台破碎机已经倾斜了5度,再晃下去可能会砸坏旁边的防腐输油管。
“用备用铁链!每台破碎机加两道横向固定,一定要绑紧!”哈桑的声音被风声裹着,传到船员耳中。老船长约翰也从驾驶室赶来,手里拿着一把扳手,亲自帮着拧紧铁链的螺栓:“季风还要刮两天,现在船速只能降到8节,按这个速度,要比计划晚1天到澳洲。”
哈桑蹲下来,检查倾斜的破碎机底座——铸铁底座的边角已经蹭到了货舱木板,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好在核心零件没受损。他心里盘算着:澳洲的安德烈还在等着这些设备扩大采矿场,巴库的6号高炉10月15日就要正式投产,每天需要30吨铁矿砂,要是破碎机晚到,澳洲的日产量提不上来,高炉很可能会减产。
“煤仓还剩多少煤?”哈桑问负责煤仓的船员,之前为了躲季风,船绕了一段路,煤耗比预计多了15%。船员跑回报告:“还剩200吨,按8节航速,到弗里曼特尔港还缺50吨,得在毛里求斯加煤。”
约翰拿出海图,手指在毛里求斯的路易港位置一点:“明天中午能到路易港,那里有英国煤站,就是价格贵,50吨要100法郎。”哈桑点点头:“贵也得加,不能让设备在海上耽误更久。”
10月6日中午,“伏尔加号”停靠路易港。哈桑刚下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前在弗里曼特尔港刁难他们的英国海关官员威尔逊,现在居然调到了这里。“哈桑先生,又见面了,”威尔逊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清单,“你们的设备需要开箱检查,确认没有违禁品,至少要等3小时。”
哈桑心里清楚,威尔逊是故意找茬,可现在没时间争执。他从口袋里掏出50法郎,悄悄塞给威尔逊:“设备都是采矿用的,没违禁品,通融一下,我们赶时间。”威尔逊接过钱,立刻收起清单:“既然是采矿设备,那就不用查了,快去快回,别耽误其他船卸货。”
加煤只用了1小时,“伏尔加号”再次启航。哈桑站在甲板上,看着路易港的灯塔渐渐消失,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多花了钱,耽误了半天,但至少能按时到澳洲。10月8日傍晚,“伏尔加号”终于抵达弗里曼特尔港,安德烈带着土着工人早已在码头等候,看到破碎机被顺利卸下,兴奋地冲上来和哈桑拥抱:“太好了!有了这些设备,我们的日产量能到200吨,巴库的高炉再也不用愁原料了!”
同一时间,巴库郊外的山地靶场上,75毫米山炮的测试正陷入僵局。尼古拉师傅看着陷在泥里的炮轮,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是今天测试的第三次陷车,炮轮是铸铁的,宽度只有15厘米,在刚下过雨的山地泥地里,一压就陷进去10厘米,需要4个士兵才能把炮推出来,根本达不到俄军“山地快速机动”的要求。
“这样不行,”瓦西里少将蹲在炮轮旁,用马鞭敲了敲铸铁轮缘,“要是在战场上遇到这种泥地,炮根本运不上去,你们得想办法改进炮轮。”
查尔斯走到炮轮边,手指量着轮宽:“把炮轮加宽到25厘米,再在轮缘上裹一层橡胶,增加摩擦力和缓冲,应该能减少陷车。埃里克,巴库的橡胶作坊还有多少天然橡胶?”
埃里克立刻点头:“还有500公斤,足够做20套橡胶轮缘。我们可以把橡胶加热到120℃,裹在铸铁轮上,再用钢丝固定,冷却后就能牢牢粘住,耐磨还防滑。”
当天下午,埃里克就带着工人在橡胶作坊开工。他把天然橡胶切成10厘米宽的长条,放在蒸汽加热的铁锅里软化,然后像缠绷带一样裹在铸铁炮轮上,每裹一层就用细钢丝扎紧,最后放在阴凉处冷却。10月10日清晨,第一套橡胶炮轮安装完成,山炮被拉到山地测试——这次炮轮在泥地里只陷了3厘米,两个士兵就能推动,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还有个问题,”安东突然指着炮架,“炮架太长,过窄路的时候要拆下来分开运,太麻烦,能不能改成折叠式的?”
埃里克眼睛一亮:“折叠炮架!在炮架中间加一个铰链,不用的时候能折叠起来,长度缩短一半,过窄路也方便。”他立刻画了图纸,用锰钢做铰链,强度足够支撑炮身重量。10月12日,折叠炮架和橡胶轮的山炮完成测试,瓦西里少将看完后,当场拍板:“太好了!陆军总部要再追加50门这种改进型山炮,12月底前交付!”
查尔斯心里一喜——50门山炮需要150吨特种钢,6号高炉投产后刚好能满足,而且改进型山炮的价格比之前高20%,利润也更丰厚。他立刻安排尼古拉师傅调整生产计划,把折叠炮架和橡胶轮的生产纳入量产流程,同时让彼得联系芬兰的橡胶作坊,再订1000公斤天然橡胶,确保后续生产不会断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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