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合院里因为“免费”麦乳精而闹哄哄一片,家家户户拿着碗涌向许大茂家门口时,何雨柱却搀扶着冉秋叶,慢慢地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柱子,咱们真不去凑这个热闹?”冉秋叶看着院里热火朝天的景象,轻声问道。
何雨柱嗤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避开门口的石阶:“有什么好凑的?许大茂那小子能有什么好心?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再说了,那麦乳精咱家也有,想喝随时都能喝,不差他那一口。你这身子,最需要清净,咱去胡同里溜达溜达,比闻那乱糟糟的味儿强。”
他深知许大茂的为人,也懒得去占这点小便宜,更不愿意让即将临盆的妻子去人堆里挤。两人沿着胡同,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慢慢走着,享受着属于他们二人的片刻宁静,将院里的喧嚣远远抛在身后。
而此刻的院里,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充满算计的“施粥现场”。许大茂一脸不情愿地搬了个小桌子放在自家门口,上面摆着他那几罐如同心头肉般的麦乳精和一个大号开水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邻居们排着队,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碗,脸上洋溢着占到大便宜的兴奋笑容。
贾张氏赫然排在队伍前列,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个平时用来盛菜的大号搪瓷碗!那碗口,比普通饭碗大了足足两圈。
轮到她了,她把那大碗往桌上一墩,理直气壮地对许大茂说:“大茂啊,给我这碗多放点!这碗大,你那一勺下去根本看不见影儿,得多放点,泡开了才能‘有味道’!”
跟在她身后的棒梗也有样学样,拿了个不小的碗,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在一旁帮腔,笑着对许大茂说:“大茂,刚才游行就数我们家棒梗喊得最卖力,嗓子都快喊哑了,于情于理,你也得多给一勺吧?”
要是平时,许大茂或许还会看情况“灵活”处理一下,但今天情况特殊!这麦乳精看似是他许大茂在请客,可成本最终是要找三位大爷“报销”的!他自己往里搭一点,那都是纯亏!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位“监工”呢!
只见三大爷闫阜贵揣着手,脸色严肃地站在不远处,那双戴着八百度眼镜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死死盯着许大茂手里的勺子,生怕他抖勺的时候多抖出去一丁点粉末!这可是要他们三位大爷平摊的钱啊!许大茂要是敢拿他们的钱做他自己的人情,闫阜贵第一个不答应!
在这种“众目睽睽”(尤其是闫阜贵那灼灼目光)之下,许大茂瞬间化身铁面无私的“公平大使”。他板着脸,拿出一个统一的小汤勺,舀起一勺麦乳精,面无表情地对贾张氏说:
“贾大妈,规矩就是规矩!说好了一人一勺,那就是一人一勺!童叟无欺!您这碗大,那是您家的事,我这儿,就认这一勺的量!”说着,不等贾张氏反驳,手腕一抖,那勺麦乳精准确地落入了大碗底部,果然显得稀稀拉拉。
接着,他又给棒梗的碗里同样只放了一勺,对秦淮茹的“特殊功劳论”充耳不闻。
贾张氏看着自己大碗里那可怜巴巴的一小撮黄色粉末,气得直翻白眼,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小气”、“抠门”,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端着碗悻悻地走到一边去冲水。
其他邻居见状,也知道占不到更多便宜,便都老老实实地按规矩领了自己那一勺。
许大茂一边机械地重复着舀、抖、倒的动作,一边心里在滴血。他看着那迅速下降的麦乳精粉末,再想想易中海那句“事后报销”的空头支票,只觉得前途未卜,亏本的可能性极大。而闫阜贵那紧盯不放的目光,更是让他感觉如芒在背,连手腕都不敢多抖一下。
这场原本由他挑起的“福利盛宴”,最终却成了他本人在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折磨。院子里,麦乳精的香甜气味弥漫着,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大人们的议论声,以及许大茂内心无声的哀嚎。这热闹是别人的,他许大茂,只觉得手里的勺子越来越沉,罐子越来越轻。
就在许大茂心如刀绞地严格执行着“一人一勺”的铁律,闫阜贵目光如炬地盯着每一勺分量时,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那颇具规模的肚子,踱着方步走了过来。
眼前这邻居排队领麦乳精的热闹场面,让他忽然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类似于“领导下乡慰问群众”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一种刻意模仿的、既亲切又带着点居高临下意味的笑容,对着排队的人群和已经领到麦乳精正蹲在一边冲泡的邻居们,挥了挥手,声音洪亮地说道:
“同志们!邻居们!今天大家为了庆祝国庆,游行辛苦了!这碗麦乳精,算是咱们院里的一点心意,大家一定要多喝一点!喝好了,才有劲头继续搞革命、抓生产嘛!”
他那架势,仿佛这麦乳精是他个人慷慨解囊似的,完全忘了这成本最终还得他们三位大爷平摊,而且此刻正在严格执行定量标准的正是被他“委以重任”的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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