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名不叫殷素素。”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往事。
“十五年前,京城白家满门抄斩,一百三十七口人,只逃出我一个。”
南宫君泽眼神一凝:“白家……白仲礼是你什么人?”
“家父。”
殷素素没有原主的情绪,很是平淡。
“所谓贪墨军饷,勾结敌国,全是诬陷。
真正的罪证,是三皇子与李太师通敌卖国的密信,家父偶然得之,还没来得及递出,就……”
南宫君泽缓缓靠回椅背,手指在膝上轻叩:
“原来如此,白仲礼素有清名,当年那案子,本王在边疆也有所耳闻,只觉判得太急太快。”
“王爷信我?”
“信。”
南宫君泽道,“因为本王手里,也有三皇子通敌的证据,只是时机未到。”
殷素素猛地抬头。
“所以夫人明白了吗?”南宫君泽看着她。
“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的仇人,也是本王的政敌。”
“那王爷为何……”
“为何心悦你?”
南宫君泽接过话,目光深了几分。
“起初是好奇,一个带着七个孩子的寡妇。
后来是欣赏,你行事果决,进退有度。
再后来……”
他顿了顿将自己爱慕她的事,一件一件搬出来。
殷素素不是原主,对几个孩子的爹更是别说感情。
好不容易在这里,能遇到一个吧,嗯,她喜欢的脸,没有然后,没有犹豫。
可以就过,不可以就撤。
谁还没有谈个恋爱呢!殷素素是这样想的。
这话说得坦荡,殷素素脸颊发烫,别开视线:
“王爷说笑了。”
“本王从不说笑。”
南宫君泽正色道;
“今日你既来了,就把话说开。
你要报仇,本王要扳倒三皇子,我们可以合作。
至于你我之间……”
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你若不愿,本王不强求。
护你周全,是本王心甘情愿。”
殷素素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挺拔如松,却莫名透着几分孤寂。
“寿宴之事……”她转移话题。
“已安排妥当。”
南宫君泽转身。
“那日本王会亲自到场,所有将领都会去。
周文清若想动手脚,得先问问北疆十万将士答不答应。”
“可宋慎那边……”
“让他查。”
南宫君泽眼中寒光一闪。
“他查得越深,就越会发现,当年白家的案子漏洞百出。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反将一军。”
殷素素心头震动。
她没想到,南宫君泽已想到这一层。
“夫人。”
南宫君泽忽然走近,在她面前站定。
“你只需做一件事——信我。”
殷素素仰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手握重兵,权倾北疆,此刻却对她说“信我”。
“好。”她轻声应道。
醉月轩密室内,赵通判正与一老者对坐。
老者须发花白,眼如鹰隼,正是刑部老仵作宋慎。
“白家当年逃掉的那个女儿,闺名婉清,擅琴棋书画,尤精厨艺。”
宋慎声音沙哑,“殷素素来北疆后开酒楼,点心菜式多有京城风味。”
赵通判激动:
“那就是她了!大人,我们何时抓人?”
“急什么。”
宋慎捻着胡须。
“战王明显护着她,硬来不行。
知府寿宴是个好机会,当众揭穿她逃犯身份,战王再护短,也抵不过国法。”
“可战王那边……”
“三皇子已有安排。”
宋慎冷笑,“寿宴当日,会有圣旨到,调战王即刻进京述职。
他一走,殷素素就是瓮中之鳖。”
赵通判大喜:
“妙啊!下官这就去安排,定让寿宴‘精彩纷呈’!”
月香楼后院,殷素素将几个儿子叫到跟前。
“有些事,该告诉你们了。”
她看着几张稚嫩却早熟的脸。
“你娘亲我,本不姓殷。”
她将白家往事缓缓道来,孩子们听得红了眼眶。
白子墨拳头紧握:“
所以,咱们的仇人是三皇子和李太师?”
“是。”
殷素素点头。
“娘这些年隐姓埋名,就是怕连累你们。
但现在,他们找上门了。”
“那就战!”
白子琛年纪最小,却最激愤。
“胡闹!”
殷素素喝道;
“你们好好活着,白家才有希望。
这几日,子墨、子叙留在楼里帮我准备寿宴。
子琛、子述去城外商号暂住,若情况不对,立刻回鹰嘴坳找老三!”
白子墨深吸一口气:
“娘,我们听您的,但您答应我们,一定要平安。”
“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是殷素素,还有,你们要记住,那是你们亲娘原名,我可是真叫殷素素来着,你们别晕车了。
我只是根据你们娘亲的记忆才知道,所以啊,我是在为你们亲娘,还有你们外祖一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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