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石场的坑洞深处,一片漆黑,仿佛这里的黑暗已经浓稠到了极致,就像凝固的墨汁一般,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没有一丝光线能够穿透这厚厚的黑暗,即使是最亮的手电筒,在这里也只能照出一小片微弱的光亮,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唯一的光源,便是那从洞口缝隙中透进来的惨淡月光。这道月光显得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它透过那狭小的缝隙,艰难地洒落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在地面上扭曲着,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了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寒风像一把冰冷的锉刀,持续不断地从洞口灌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却丝毫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那混合了血腥、汗臭与一丝若有若无腐臭的气味,更吹不散众人心头那铅块般沉重的寒意。
林大山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白蒙蒙的哈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并非因为奔跑而力竭,更多的是源于精神上的巨大冲击。
在那阴暗潮湿的地下魔窟里,他所目睹的景象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那些被囚禁的人体,就像牲口一样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他们的身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有的甚至已经残缺不全。这些人显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他们的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扭曲器官,它们原本应该属于人体的一部分,但现在却被硬生生地从身体上剥离下来,放置在那刺鼻的液体中。这些器官的形状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仿佛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所扭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最可怕的还是那些尸傀,它们的身体虽然还保留着人的形状,但却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死寂和绝望,仿佛它们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和残酷。这些尸傀就像幽灵一样在魔窟中游荡,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恐怖的景象如同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闪现,无论他怎样努力想要忘记,都无法将它们从记忆中抹去。
他握拳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火与恶心。
“暴露了……”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着石头。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坑洞内每一个同伴模糊的身影,最后落在洞口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城市不祥的喧嚣。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他们此刻必定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般,陷入极度的恐慌与混乱之中。整个城市恐怕都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火车站、码头以及各个出城的要道都被严密监控着,甚至连一只小小的耗子想要偷偷溜出去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恐怕都会被扒下一层皮来。而我们现在正身处于这座城市之中,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啊!”
“呃……”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从角落传来。是那名在通道内被尸傀利爪划伤胳膊的年轻猎手,名叫阿穆尔。
他靠着岩壁瘫坐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失去血色。旁边另一个猎手正举着一小块从水壶里倒湿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伤口。
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清晰看到那道不算深的抓痕周围,皮肉已经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并且微微肿胀,边缘开始溃烂,散发出与那些尸傀身上类似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该死的!这些可恶的鬼东西爪子竟然有毒!”阿穆尔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从牙缝里艰难地吸着冷气。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另一只完好的手则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他努力让自己的手指稳定下来,然后摸索着腰间的匕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那把匕首有千斤重。
“快……快帮我按住这里!”阿穆尔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我要把这块烂肉剜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是一个猎手在面对绝境时所特有的果断和决绝。
然而,当他试图抬起受伤的手臂时,却突然发现整条小臂直至手肘都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而僵硬。无论他怎样用力,那只手臂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别动!”赵山河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低沉而又带着丝丝寒意。他的脚步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眨眼间便来到了阿穆尔的身旁。
他蹲下身子,一双狼瞳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寒星。这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阿穆尔身上那诡异的伤口,仿佛要透过那狰狞的创口,看清里面隐藏的秘密。
赵山河甚至不需要凑近去观察,那伤口处散发出的浓郁死亡气息,就如同瘟疫一般,让他体内的狼王之力都本能地躁动起来。这股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咆哮着,发出一声声低沉的警告,似乎在告诉他这个伤口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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