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沉默了很久，走了回去，把碗放在了她院子门口。
顾纭二十分钟后才出门，把碗捡了回去，锁上门去上班了。
白贤坐在他们报社楼下的一个石凳子上。
快十点的时候，他发现楼上有人看他，故而他抬眸。
正好撞上了顾纭的眸子。
顾纭笑了下。
片刻之后，她走了下来，拿了一本书给他：“这是，你拿着看吧，否则枯坐很无聊的。”
白贤没接。
他的表情很冷，声音也不是那么友善：“我不识字。”
顾纭的手僵了下。
白贤低头看着她，又问：“你想做什么？”
顾纭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的脸『色』惨白，慢慢收回了手，心里也有个声音在问自己：“我想做什么呢？”
“顾姐。”有辆汽车停下，男人依靠着车门，带着眼镜，有点警惕看向了这边，“顾姐，你是遇到了麻烦吗？”
顾纭回神。
她的脸『色』是挺难看的，连忙往回走：“没有，罗主笔，是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
白贤觉得，这句话莫名往他心里钻。
他重新坐下，百无聊赖看着街景。
这送完顾纭回家，跟同伴换了班，他仍是去了舞厅，帮忙端茶送水，然后洗餐具。
他也不是每都做这些，只是偶然帮帮忙，毕竟人家给他一个楼梯间住。
这家舞厅明面上也是洪门的人经营，经理明面上是洪门的人，暗地里也是九爷的眼线。
昨那个舞女，又挤到了他身边：“白哥，你没事吧？”
这个舞女姓孙，听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她父亲染上了鸦片，把家庭给毁了。她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她今年才十七岁，中学还没有念完，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营生，只得来做舞女，一边还债一边养活家庭。
她对白贤有种不同寻常的好感，哪怕昨被皓雪那般羞辱，她还是凑到了他身边。
白贤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
他不管是回应还是不回应，都会伤害人家姑娘，且他没能力救人家出苦海，索『性』装作淡漠，对她爱答不理。
不成想，他今却突然热情了几分：“我没事，昨对不起你。”
孙连忙摆手：“皓雪姐姐喝醉了嘛，我知道的，她平时对我还好。”
白贤看着她：“孙，你认得字吗？”
“认得。”孙道。她念过很多年的书，要不是家里出事，她能去做个职员，挣微薄的薪水。
白贤犹豫了很久：“你能教我认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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