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梨薇脸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
“我带着孩子上楼洗把脸。”她微笑,带着陆萧然上楼。
姜婉竹斜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到沈嫚露,她也不高兴,说:“我们长辈有话要说,你忙自己的去吧。”
沈嫚露不动,“我也很想知道昱霖的下落,他那么可爱,怎么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呢。而且,他就那么大一点,哪儿能那么有条不紊的离家出走,还不被人发现。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呀?”
这话跟刚才姜腾说的差不多意思。
姜婉竹拧了眉毛。
姜腾说:“既然你能说出这种话,那你觉得会是谁?”
沈嫚露笑了笑,“当然是这个家里,最在乎地位和自己儿子的人了。”
姜婉竹:“你是说冯梨薇?”
姜腾对于这屋子里的勾心斗角并不了解,总归男人弄那么多女人回家,这家就安定不了。
陆白霆说:“说话也要讲究证据,之前不是都看了监视器了么,昱霖全程都是一个人。”
沈嫚露:“爸,您就不怎么理会家里的事儿,只看到冯梨薇孝顺您的样子,就真的看不出来他们母子两个的野心么?”
她站起来,叹口气,说:“这孩子要真是她故意藏起来,吓吓人也就算了,就怕她一狠心,将这孩子交给人贩子,让他一辈子都回不来,那才真的惨。”
她看着姜婉竹,“我也不是为了针对她,我只是觉得孩子可怜无辜,也讨厌别人拿孩子做文章。”
说完,她就走开去外面散步去了。
三位长辈,面面相觑。
要真是这样,这事儿倒也变得简单,却又变得复杂。
晚上,姜婉竹给陆政慎打电话,叫他回家吃饭。
他应了,却没有回来吃饭。
打电话过去也不接,姜婉竹气的很,可对他也没有办法。
以前,他还会听她的话,现在,是一句话也不会听了。
她叹口气,看了姜腾一眼。
陆白霆倒是无所谓,“我们先吃吧,他这会不回来,应该是有应酬。”
也只能这样。
吃完,陆白霆回房间去休息,姜婉竹给他安顿好,才下楼,跟姜腾两个人好好说一会话。
没人了,她才敢说一些关于陆政慎的事儿,这两年他的对人对事那股子狠劲,让她害怕。
“他现在是六亲不认的劲,对谁都一样,就是我这母亲,要是逆了他的衣服,他照样要打要骂,还要赶出去。我有时候好好的问他,他也总是冷冰冰的回应我,一点亲情都不顾。”
“就不要指望他能够回到以前的样子了,说不定他最讨厌的就是以前的样子。”
姜婉竹叹气,“那,那岑镜淮呢?”
姜腾垂着眼,摇摇头,“这得问阿政,他最清楚。”
“说起来,昱霖和知南都是他的孩子。”她叹气,有些事儿,说不清楚,都是冤孽。
若是他们两兄弟联手,这海城谁还能是他们的对手?
陆氏首富的位置,稳妥妥的。
这两人一母同胞,怎么就闹成这幅样子,
姜腾在陆家等了很久,一直到临近十二点,陆政慎才回来。
其他人都睡了,他还坐在厅里。
陆政慎进去,一眼看到了他。
“舅舅。”
他停下步子,叫了一声。
姜腾岿然不动,慢慢睁眼,侧目看过去,眉头微微拢着,神色有些严肃。
他歪头,面上含着浅笑,“您怎么来了?”
“家里头出了那么多事儿,总是要一样一样解决。我不来,你妈一个人搞不定。”
他走过去,弯身坐在沙发上,拿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姜腾拒绝。
他收回来,自己拿了一根,点上,将烟盒随意丢在茶几上。
“人我都在找,能找到肯定就找到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您来也还是找不到。妈就是不相信我,瞎操心。”
“是啊。但有些人,你明明可以让他回来,却偏偏不让他回来,又是什么道理?”
陆政慎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来,哼笑一声,“您说谁?”
“镜淮。”
“舅舅,咱们可是说好了。才两年,好日子不想过了?”
“两年了,两年也差不多了。你究竟让镜淮在替你做什么?你又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有我温暖失踪,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他捏着烟,余光看他,似笑非笑,“所以,您这次回来,是准备与我为敌,是么?”
“谁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所有的事儿,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镜淮你是的同胞兄弟,你这样对他,夜里睡觉的时候,安心么?”
陆政慎晃着腿,“舅舅您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也就这两年,我睡的最是安稳,从来没有这样安稳过。”
他站起来,将烟头摁灭,吐出最后一口烟,说:“我希望你们不要逼我,我最不希望就是看到你们逼我,这会让我感觉到很伤心。这么晚了,舅舅就在这里留宿吧,我想妈妈应该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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