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团长……部队伤亡太大了……与其一直这么被动挨炸，卑职宁肯死在反攻路上……”一个匆匆赶过来的联队长将师团长拉回现实。
师团长皱着眉头反问：“怎么回事儿？”
“不是让你们分散隐蔽了吗，部队伤亡能大到哪里去？”师团长没好气反问。
他虽然对八路军是否还会进攻驻地这个判断有所怀疑，但对自己分散隐蔽，禁止反击八路炮兵阵地的命令仍然深信不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联队长赶忙解释：“长官，您太低估重炮跟山野炮威力了……”
“八路军打进我们驻地的炮弹就好像长了眼睛，虽然部队已经分散隐蔽，但这些炮弹仍然往我们人多的地方砸。”
“重炮杀伤半径非常大，有时候一颗炮弹就能干掉我们一个步兵小队。”
“截止到现在，卑职所在的步兵联队已经伤亡一千四百多人。”
“要是任凭八路炮兵继续炸下去，伤亡突破两千人都有可能。”
“如果部队一开始就派兵向八路军炮兵阵地发动反攻，就算路上遭到八路伏兵，我们也能在伤亡两千人的情况下干掉不少八路军。”
“不像现在，我们连八路军影子都没看到，直接被他们炮兵部队干掉一两千人。”
听到这儿，师团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也许自己真判断错了。
八路军今天晚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强攻驻地的打算，目的就是通过飞机跟重炮远距离打击驻地，消耗自己兵力。
师团长额头一下子冒出大量冷汗。
自己之所以不让部队主动出击，甚至留了不少火炮按兵不动，目的就是迎战八路军进攻部队。
结果他们偏偏不来进攻，也就意味着自己之前的所有准备都白费了。
还不如听参谋长的话，直接把部队派出去进攻八路炮兵部队阵地。
虽然有可能遭遇重大伤亡，但只要双方面对面交手，八路军就会有损失。
哪怕麾下两三个士兵拼掉八路军一个士兵，师团只需要付出伤亡过半的代价就能全歼好几千八路军精锐。
昨天晚上八路军突袭一个师团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三四千人，足够全歼其中一路八路军。
师团长越想脸色越凝重，脸上的后悔表情也越来越浓。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向周围，希望八路军进攻部队能出现在驻地周围。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周围还是一点儿动静已没有。
“师团长……八路军的炮火打击都快结束了，他们的进攻部队还没出现，卑职认为他们今天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参谋长再次说出自己想法。
“趁八路军炮火攻击还没结束，我们现在发动反击，说不定还能截下他们一两支炮兵部队聚而歼之……请师团长下命令……”
师团长终于心动了，一咬牙命令：“那就出击……”
“挨了这么久的炸，不仅仅我这个师团长，下面的将士应该都憋了一肚子火气。”
“趁着出击的功夫好好讲火气发出来……”
“但反攻部队一定要加强警戒，且不能孤军深入。”
“如果八路炮兵部队已经撤退，部队马上撤回驻地，绝对不能孤军追击。”
“如果有八路军伏击他们，尽快个人呢他们绞杀在一起，拖住他们，同时向驻地发射求援信号弹，我会派更多部队加入战斗，用刺刀结束战斗。”
“让八路军装备的重炮，战车，飞机……全在战场上失去作用。”
参谋长一脸喜色，赶忙领命：“卑职现在就去安排……”
结果前脚刚刚踏出指挥部，耳边不断响起的炮弹爆炸声后脚就停了下来，就好像刚才的炮火打击没有出现过似的。
参谋长既失望又无奈。
就连之前一直反对出击的师团长脸上也闪出一抹失望表情。
…………
北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冈村宁次正坐在属于自己的椅子上等消息。
跟昨天相比，虽然也很着急，但明显少了一丝慌张。
吃一堑长一智。
虽然自己被八路军刷子，白天的空袭行动没能干掉他们空军跟重炮部队，导致前线剩下三个师团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但一些最起码得准备他们还是做了。
从昨晚的战败经验分析，只要三个主力师团保留一些炮兵跟战车，八路军进攻部队就杀不进师团驻地，说不定还能被几个师团打一个反攻，将他们消灭在进攻路上。
为了避免三个师团重蹈覆辙，冈村宁次一开始就让他们藏了一部分火炮跟战车，准备在八路军开始强攻驻地时拿出来，好打他们一个大反攻。
想着想着，冈村宁次甚至已经看到八路军进攻部队被三个师团击溃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心情非常愉悦。
“司令官阁下……”
美梦往往都是短暂的，冈村宁次还准备在美梦中多沉浸一会儿时，司令部参谋长突然一副着急表情跑过来，脸上没有一点儿打完胜仗后的喜悦。
这个自己预想中的画面截然相反。
冈村宁次眉头随即皱了起来，马上问：“难道前线三个师团提前做好准备了都没打赢？”
“八路军根本没有出动战车跟步兵向三个师团发动进攻，我们准备的火炮跟战车全都白准备了，还不如主动向八路军炮兵阵地发动反攻……”
“三个主力师团几乎同时发来电报……”
“除了炮兵跟飞机，他们驻地没有遭到八路军一兵一卒进攻。”
“昨晚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战车部队也没有出现……”
冈村宁次被参谋长这番话给搞糊涂了，皱着眉头反问：“不可能……”
“既然八路军不打算出动战车跟步兵向三个师团驻地发动进攻，那他们出动飞机跟重炮攻击驻地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他们弹药有多，故意出动这些飞机跟火炮远距离偷袭我们，消耗我们兵力……”
参谋长点点头：“前线部队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到一个小时，八路重炮部队，山野炮部队，迫击炮部队……总共向三个师团驻地发射了超过一万五千发炮弹……”
“飞机投掷了两百多颗航空炸弹。”
“虽然我们的部队已经做好防炮准备，但航空炸弹跟重炮炮弹威力太大，仍然给他们造成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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