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庆的手指掐住姚洁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了眼泪。
姚洁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精心描绘的眼线晕染开来："书记，您误会了...我对您一直..."。
姚洁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大声呼救。
她知道县委大楼的隔音效果，也知道即使有人听见了，也不会有人敢闯进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在姚洁的认知里，王国庆就是关安县的土皇帝，掌握着县里所有人的前途命运。
"书记，我发誓我对您绝无二心..."，姚洁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国庆扯开她的衣领，纽扣崩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
窗外，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着。
梧桐树的影子透过窗户，在纠缠的躯体上投下道道斑纹。
姚洁的指甲在实木桌面抓出几道白痕，却始终咬着唇不敢出声。
当一切归于平静，办公室里陷入可怕的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着。
过了好一会儿，王国庆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把衣服整理好"。
姚洁颤抖着手指系好扣子，抹去脸上的泪痕。
她的口红花了，眼线被泪水晕开，包臀裙皱的像块抹布。
王国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姚洁面前。
"你弟弟下个月就能去市委办报到了"。
姚洁惊讶地抬头，看到王国庆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那笑容不达眼底，让她后背发凉。
"谢谢书记"。
她小声说道，接过信封时手指仍在颤抖。
王国庆摆摆手："出去吧"。
姚洁点头如捣蒜，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王国庆的秘书正低头处理文件，听见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熟练的将手中文件翻过一页，目光始终黏在纸面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了不得的机密。
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深谙生存之道——有些事看见了要装作没看见，经历了要当作没经历。
姚洁经过时，他的鼻尖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其中还混杂着一丝特别的气味。
他不动声色的屏住呼吸，直到那阵香风掠过，才悄悄抬眼瞥了瞥姚洁仓皇的背影。
虽然走廊上空无一人，但姚洁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姚洁立刻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落，坐到了地上。
她双手掩面，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这一次，没有人在意她的悲伤，也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哭泣。
她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脆弱之中，直到泪水渐渐干涸，情绪慢慢平复。
重新站起身，姚洁走到镜子前，望着镜中那个妆容凌乱、眼神空洞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仪容。
她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用纸巾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残留的妆容，重新化上精致的妆容，换上得体的笑容。
……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县政府大院。
王国庆眯起眼睛，看到李达康迈着稳健的步伐从车上下来，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几个局长立刻围了上去，众星捧月般的场景刺痛了王国庆的眼睛。
他猛地拉上窗帘，办公室顿时陷入昏暗。
黑暗中，王国庆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老领导，是我..."。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传来一声叹息…。
王国庆佝偻着背，额头抵在冰冷的办公桌上，像极了当年那个初入官场、战战兢兢的年轻人。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仿佛在倒数着什么。
王国庆抬起头，眼神渐渐变得阴鸷。
他慢慢整理好领带，抚平西装上的褶皱，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标准的官场笑容。
"李达康..."，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轻声说。
"咱们走着瞧"。
……
"云水谣"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陈志伟站在饭店门口，整了整衬衫领口。
他特意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达，这是他在乡镇工作多年养成的习惯，既不失礼数，又能掌握主动权。
"陈局！这边请！"。
田洪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志伟转身，看见对方从桑塔纳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个拎包的年轻人。
"小张，把车停好就回去吧，不用等了"。
田洪生对司机摆摆手，随即亲热地揽住陈志伟的肩膀。
"陈局真是守时，我紧赶慢赶还是比您晚到一步！"。
陈志伟微微一笑："田局客气了，我也是刚到"。
田洪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刚进门经理就亲自迎上来："田局，老位置给您留着呢！"。
包厢在二楼最里侧，取名"听雨轩"，是‘云水谣’最高档的包间之一。
推开门，陈志伟不禁挑眉——圆桌中央摆着一盆精致的冰雕，四周已经上了四道凉菜，茅台酒瓶上的红绸带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就咱们两个人，田局这也太破费了"。
陈志伟在主位前站定，却不肯落座。
"哎呀，陈局您这不是打我脸嘛！"。
田洪生不由分说把陈志伟按到主位上，自己陪坐一旁。
"今天这顿既是接风宴，也是庆功宴！您要是不坐这儿，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随即转头对经理吩咐道："按老规矩上菜，再加个清蒸石斑！”。
“好的田局，您稍等，我这就安排上菜”。
经理微笑着应承着，退出了包间。
服务员悄无声息地进来倒酒。
田洪生端起酒杯："来，陈局，这第一杯我敬您！祝您步步高升！"。
陈志伟见状，也不好推辞，只得端起酒杯与田洪生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陈局跟李县长...很熟？"。
田洪生终于忍不住，装作随意地问道。
陈志伟微微一笑："李县长是个好领导，知人善任"。
他故意答非所问，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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