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都尉当晚一直不见高俅回来,正满心疑惑思索着,第二天,门房来报告说:“九大王派人来传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赶忙出来接见来人,看过令旨后,立刻上马前往九大王府。到了王府前,下马入宫,见到了端王。端王十分高兴,对之前王都尉送的两件玉器表示感谢。
两人入席饮宴时,端王说:“那高俅踢得一脚好气球,我想把他要来做我的亲随,你看如何?” 王都尉回答:“殿下既然想用他,就把他留在宫中侍奉殿下吧。” 端王听后满心欢喜,举杯向王都尉道谢。之后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晚上宴席结束,王都尉才回驸马府,这事儿暂且不表。
再说端王自从把高俅要过来做伴后,就让他留在宫中食宿。高俅自此有了跟随端王的机会,每天都跟在端王身边,寸步不离。在宫中还没到两个月,哲宗皇帝就驾崩了,而且没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后,决定册立端王为天子,帝号徽宗,也就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徽宗登基之后,一段时间内倒也平安无事。
有一天,徽宗对高俅说:“我想提拔你,但你得立下边功,才能升迁。我先让枢密院把你的名字登记上,让你做个随驾迁转的人。” 结果,不到半年时间,高俅就被提拔为殿帅府太尉。
高俅当上殿帅府太尉后,选了个吉日良辰,前往殿帅府上任。所有下属公吏、衙将,都军、禁军,马步军等,全都前来参拜,各自呈上文书,开列并上报姓名。高殿帅一一清点,发现其中唯独少了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半个月前,王进就已经向官府呈交了生病的文书,因病尚未痊愈,所以没来衙门管事。
高殿帅一听,顿时大怒,喝道:“胡说!既然有文书呈上来,那这不是他抗拒官府,故意敷衍我吗?这人就是借口生病在家,快给我把他抓来!” 随即派人前往王进家,捉拿王进。
这王进没有妻子,只有一个老母亲,年纪已经六十多岁了。差役对教头王进说:“如今高殿帅新上任,点名没点到你。军正司禀报说你生病在家,还有病患文书在官府。可高殿帅很生气,根本不信,非要抓你,就说你是装病在家,图个清闲快活。教头你只能去走一趟了。要是不去,肯定会连累大家,我也得跟着获罪。”
王进听后,只能拖着病体前往。到了殿帅府前,进去参见太尉。他拜了四拜,躬身行礼,然后起身站在一旁。高俅问:“你就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 王进回答:“小人正是。” 高俅喝道:“你这家伙!你爹不过是街市上耍花棒卖药的,你能有什么真武艺!前任官员没眼光,才让你做了教头,你怎么敢轻视我,不接受我的点验!你仗着谁的势力,借口生病在家逍遥自在!” 王进连忙解释:“小人不敢!我确实是患病还没好。” 高太尉骂道:“你这贼配军!既然生病了,怎么还来了?” 王进又解释说:“太尉召唤,我怎么敢不来。”
高殿帅怒火更盛,喝令左右:“给我拿下王进,狠狠地打这家伙!” 众多牙将和王进关系都不错,只好和军正司一起求情:“今天是太尉上任的好日子,就暂且饶过他这一次吧。” 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看在众将的面子上,饶你今天这一回,明天再跟你算账!”
王进谢罪后起身,抬头一看,认出是高俅。走出衙门,他不禁叹气:“我的性命这下可难保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殿帅,原来是东京那个踢气球的帮闲高二。以前他学使棒的时候,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都调养不好,因此结下仇怨。如今他发迹了,做了殿帅府太尉,正想报仇,没想到我正好归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我怎么能和他争斗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回到家后,王进心情郁闷,把事情告诉了母亲,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母亲说:“孩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是怕没地方可去。” 王进说:“母亲说得对。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打算。延安府的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疆,他手下的军官,很多都来过京师,喜欢我使枪棒的人也不少,我何不逃到那里去投奔他们?那里正是用人的地方,足以安身立命。” 母子二人商量好了。母亲又说:“孩子,我们要是私自逃走,只怕门前那两个殿帅府派来服侍你的牌军知道了,就逃不掉了。” 王进说:“没事,母亲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们。”
当天晚上,天还没黑,王进先把张牌叫进来,吩咐道:“你先去吃点晚饭,我派你去办件事。” 张牌问:“教头让小人去哪里?” 王进说:“我因为前几天生病,许下了酸枣门外岳庙里的香愿,明天一早要去烧头炷香。你今晚先去,告诉庙祝,让他明天早点开门,等我去烧头炷香,还要准备三牲祭祀刘李王。你就在庙里歇着等我。” 张牌答应了,先去吃了晚饭,向王进请安后,就往庙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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