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为证:
二龙山高耸入云,云烟缭绕,松桧郁郁葱葱,翠色与天相接。
乳虎邓龙在此啸聚山林,恶神杨志更是气概不凡。
人若遇上忠义之士,情谊便会格外融洽,事到危急关头,志向愈发坚定。
背绣纹身的和尚与青面兽相遇,成功夺得宝珠寺,一切更加圆满。
话说杨志在黄泥冈上被劫走了生辰纲,他满心忧愁,不知如何回去见梁中书,甚至想在冈子上自行了断。就在他准备往黄泥冈下纵身一跳时,突然清醒过来,止住了脚步,心里寻思道:“爹娘生我堂堂仪表,凛凛身躯,自幼学得十八般武艺,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与其现在寻死,不如日后等被他们抓住时,再作打算。” 他转身再看那十四个人,只见他们只是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没有一个能挣扎着起身。杨志指着他们骂道:“都怪你们这些家伙不听我的话,才弄出这等事,连累了我!” 他从树根处拿起朴刀,挂好腰刀,环顾四周,没发现其他物件,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径直下了冈子。
那十四个人直到二更时分才渐渐苏醒,一个个挣扎着爬起来,嘴里不停地叫苦连天。老都管说道:“你们众人不听杨提辖的良言相劝,如今可把我害惨了!” 众人说:“老爷,事已至此,咱们得商量个办法。” 老都管问:“你们有什么主意?” 众人说:“是我们的不是。古人说:火烧到身上,各自赶紧扑灭;蜂虿钻进怀里,立刻解开衣服。要是杨提辖还在这儿,我们都没话说。可如今他自己不知去向,我们回去见梁中书相公,何不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就说:他一路上对众人又打又骂,逼得我们动弹不得。他和强人是一伙的,用蒙汗药把我们麻翻,绑住手脚,把金银财宝都抢走了。” 老都管说:“这话倒也说得通。我们明天一早先到本地官府去报案,留下两个虞候在衙门听候差遣,捉拿贼人。我们其他人连夜赶回北京,向本官报告,让他写文书,申报太师知晓,责令济州府追捕这伙强人。” 第二天破晓,老都管便带着一行人到济州府相关官吏处报案,这里暂且不表。
且说杨志提着朴刀,满心郁闷,离开黄泥冈后往南走了半天,接着又走了半夜,才到树林里歇息。他心里盘算着:“盘缠又没了,放眼望去,一个熟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天渐渐亮了,他只能趁着早晨凉快赶路。又走了二十多里,前面出现一家酒店。杨志心想:“要是不喝点酒,怎么能撑得下去。” 于是走进酒店,在桑木桌凳上坐下,把朴刀靠在身边。只见灶边有个妇人问道:“客官,要不要生火做饭?” 杨志说:“先拿两角酒来给我喝,再借些米做饭,有肉的话也弄些来。一会儿一并算钱给你。” 那妇人先叫一个后生过来给杨志筛酒,然后一边做饭,一边炒肉,做好后都端给杨志吃了。杨志起身,拿起朴刀就往店门外走。那妇人说:“你的酒肉饭钱还没给呢。” 杨志说:“等我回来再还你,先赊账。” 说完就走。那筛酒的后生追出来揪住他,被杨志一拳打翻在地。那妇人顿时叫嚷起来。杨志只顾往前走,只听背后有人喊道:“你这家伙要跑到哪里去?” 杨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光着膀子,拖着一条杆棒枪追了过来。杨志心想:“这家伙真是倒霉,居然来招惹我。” 于是停住脚步。再看后面,那筛酒的后生也拿着条叉,跟着追来,还带着两三个庄客,各拿杆棒,飞快地跑来。杨志心想:“解决掉这家伙,其他人就不敢追了。” 于是挺起手中朴刀,与这汉子打斗起来。这汉子也挥舞着手中杆棒枪迎战。两人打了二三十回合,这汉子哪里是杨志的对手,只能勉强招架,左躲右闪。那后来的后生和庄客正准备一起上前,只见这汉子突然跳出圈子,喊道:“都别动手!那个使朴刀的大汉,你先通个姓名。” 正是:
为逃避灾祸艰难奔波,幸遇曹正暂且展露笑颜。
偶然与智深齐心协力,三人合力夺取二龙山。
杨志拍着胸脯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青面兽杨志。” 这汉子说:“莫不是东京殿司的杨制使?” 杨志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杨制使?” 这汉子扔下枪棒便拜,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杨志连忙扶起这人,问道:“你是谁?” 这汉子说:“小人原本是开封府人,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的徒弟,姓曹名正,祖祖辈辈以屠户为业。小人宰杀牲口的手艺高超,挑筋剐骨、开剥分割样样在行,因此被人称作操刀鬼曹正。因为本地一个财主给了我五千贯钱,让我到山东做生意,没想到赔了本,回不了家,便在这里入赘到这户庄农人家。刚才灶边的妇人,就是小人的妻子。拿叉的那个,是我妻子的兄弟。刚才我和制使交手,见制使的手段和我师父林教头一样,所以才抵挡不住。” 杨志说:“原来你是林教师的徒弟。你的师父被高太尉陷害,落草为寇,如今在梁山泊。” 曹正说:“小人也听人这么说过,但不知真假。请制使到家里稍作歇息。” 杨志便和曹正一起回到酒店。曹正请杨志到屋里坐下,让老婆和妻舅都来拜见杨志,接着又准备酒食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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